“你倒是对你那兄长的医术很有信心?只是不知道,为何先生要小王将消息告知昭庆?若是此人真能治好我母后的旧疾,那……”端王一子落在棋盘上,却见对面手持折扇的青年轻捻白子,半晌,才抬起眼来看着自己。
“端王去请,他是不会应的。”苏沐寒施然落下一子,吃了端王李德昶一大片黑旗。
李德昶:????
怎么,这神医医人,还看来请他的是男是女?不是他李德昶盲目自夸,说到礼贤下士,他那其他三个成了人的兄弟,都比不过他。“莫非,你那兄长……是个妇科大夫?”
苏沐寒一口茶刚到唇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没忍住咳嗽了两声:“我那兄长性情古怪,不喜权势之人,若是端王殿下去请,越是摆出礼贤下士的样子,他越是觉得你装模作样,反而要口出讥讽,妄言不敬……”端王年轻,到底心高气傲,他那个哥哥苏沐春的臭脾气,他这个胞弟还不清楚吗?怕不是到时候没请到他给郭后诊治,端王先被他气得发疯,二话不说把人打一顿了。
说到底,礼贤下士,也只不过是上头有明武帝压着,不得不做出来的样子——他们到底是皇亲贵胄,骨子里流着的就是傲慢。
“那你这也说不通啊?昭庆可是明明白白父皇亲封的正一品亲王,说起权势,这天安府除了父皇,母后,还有我们几个亲王兄弟,就没人比她更有权势了。”端王皱眉,他手上这局大概是赢不了了,便投子道,“为何我礼贤下士去请他,可能招致他的讥讽,昭庆去请他,他就不会讥讽了?难道这苏大夫……”他用十足狐疑的目光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青年策士。
苏沐寒算是他的食客,前年的重阳节诗会上大放异彩,李德昶感叹他的文采,便和他交好——更重要的是,此人生的极为养眼,浑身上下一副名士风流的绝佳风采,在儒士之间文名颇盛。
他这个长相,莫要说做策士了,怕是做男宠都……
虽然现在少了,但是在先帝那一辈,还有过长公主豢养男宠,令其私下搏击取乐的事情。
端王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苏沐寒:……不是,王爷你这个眼神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是非常能猜出李德昶到底想了些什么,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苏沐寒轻咳一声:“草民对自己兄长的医术有信心,之所以建议殿下将这份功劳让出,一方面,昭庆公主乃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殿下同她是同母兄妹,殿下本是嫡长子,于礼法之上便胜过其他兄弟许多,这功劳不全占,也无妨。而是让公主殿下做这个请来神医的人,草民观昭庆公主所作所为,乃是有情有义之人,此事若成,她心中自然会记挂王爷的好——这本是一石二鸟的攻心之计。”
李德昶思忖了片刻,恍然大悟,这可不是这个道理么?
苏沐寒说的有道理,他自然也就不再疑心此人是狼子野心,把他那个性格古怪却美貌的哥哥先推出去试试昭庆的胃口,然后再自荐枕席弄个兄弟二人共侍一女的事情出来了。
苏沐寒猛地打了个寒战。
不知道怎么的……他觉得很有必要和陛下报告一下,请个耿直一些的帝师扭一下端王殿下神奇的思考方式了。
而另外一边,那个在李德昶的猜测里“被弟弟先推出去试试昭庆胃口”的神医兄长,正在叹气。
“你真的是我带过最笨的药童。”
苏沐春那好看的薄唇里,吐出酿着毒汁,酵着酸液的话,直接砸了昭庆一脸。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还得从两天前说起。
医治郭后的手段分时节,他现阶段用的是施针和熏疗手段,外敷药膏,再配合内服的汤药,这些都没有问题,但是接下来一个阶段——也就是调养时的推拿,他作为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