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一种作死的欲望,便大大方方笑道:“是,本王馋你兄长身子。”
苏沐寒:……
哥,我对不起你。
昭庆的脸上露出一个纨绔又淘气的坏笑:“小舅子你放心,我肯定对你哥好。”
会客室的大门“吱呀”一下就被推开了,昭庆忙不迭地回头,却看见面色铁青的苏沐春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里头密谈的两个人。
苏沐寒原本是捂着脸的,抬起头恰对上来自他哥的死亡凝视,整个人都懵了,半晌才道:“不是,哥?”哥你怎么回事哥?王爷在这里和我密谈,你门不敲你就进来了?这王府是你家不成?
先不说别的,这行为就是大不敬啊?!
这样想着,苏沐寒连忙将目光落在昭庆的身上,后者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瞅着似乎有些心虚,也没多少公主的架子。
只见她站起来,伸手十分熟练的揪住了苏沐春的袖子道:“融风怎么来了,也不敲敲门,今个我请苏侍郎品茶,另外问些事情……”
“想知我生辰,直接问我便是了,何必拐弯抹角。”苏沐春来客房前也没多久,他原本来找昭庆是想问她告假,回一趟青鸾巷的医馆去取些东西,谁知道刚来到客房门口,就听见自家弟弟在那边说什么生辰不生辰的。
苏沐春原本是个聪明人,从这一鳞半爪之中便能推断出昭庆召苏沐寒来为的是什么,只是即使如此,他还是有些小小的生气——也不知道是在心口哪个地方,人的经脉五脏里,又是哪个部分主司这部分的调和调动,他觉得有些酸,又有些涩,心里堵着什么说不出口,又觉得不应该说。
他是个不知何时会一命归西的人,而昭庆——金尊玉贵,身体康健,定能活得比他久,活的比他好,活得比他快活。
“那什么……你肯说,我也不必问苏侍郎呀。”昭庆挠了挠后脑勺,却见苏沐春叹了口气,“我是来向福王殿下告假的。”
“嗯?”昭庆瞪大了眼,“不是,融风,我没——”
“融风谢过福王殿下好意,只是我当真不习惯过生辰。”他低头,微笑着看着昭庆。
他极少这样笑,大约是身子不好的关系,他总是给人一种有阴郁,又没有精神的感觉,美则美矣,却就像是放在玻璃瓶子里的干吊花一样。
可是他这样一笑,却又让人心头流起了淙淙的泉水。
他苏沐春是怕死,只是——
“若是有一日,融风找到了彻底治愈自己顽疾的方子,定然会大肆操办一番自己的生辰寿宴,到时候,还请福王上座。”
他没放弃过。
——在苏沐春这般说的时候,昭庆也知道了。
这个人从来没有放弃过活下去。
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他就会牢牢地抓住,打不垮,压不塌,虽然体弱多病,又伶牙俐齿,可这个人,就是风中的劲草,门前的磐石。
她牢牢地抓住了苏沐春的手,笑道:“那是自然,只是本王嘴刁得很,融风的寿宴可有好寿桃吃?”
“寿桃有什么好吃的,就这样还敢说自己嘴刁。”
“苏融风?你又皮痒?”
二人一唱一和,浑然像是打情骂俏一般,也不避着一旁的苏沐寒,后者牙酸得喝了一口茶,然后发现自己的牙更酸了。
若是昭庆知道他这种感受,一定会说:这就是被塞狗粮的滋味。
“既然家兄有意相告,那下官就告辞了,多谢王爷赐茶。”他抬手一让,逃也是的从苏沐春身旁溜了出去。
这怪味狗粮他不吃,不吃!
昭庆见苏沐寒落荒而逃,意识到自己大概是明显过头了,便松开了抓着苏沐春手腕的手,道:“我说,你在外头听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