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民回去店里的时候, 脸上的神情都被心情感染得沉甸甸的。
“怎么了?”林兰看他这副脸色不由关心了一句, “猫老大今天给你气受了?”
帮着店长收拾茶馆好打烊的小宋摇摇头,本来不想开口, 可看到猫语十级的老板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林兰:“店长, 你能不能劝一只猫离开它原来住的地方呢?”
宋新民将自己白天跟拍猫老大的见闻都告诉林兰,很快就轮到收下这份诉求的林兰也开始带上了相同的表情。
一直到闭店关门, 上楼回家, 她推门进屋都是沉思状态。
客厅里,之前给猫群用的加热地垫依然摆在原地没撤,毕竟就算茶馆猫们全都给挪去新屋住不用了, 腾出位置给人用也是一样。
就像现在, 林奶奶就坐在上面, 她把那块大垫子当成铺地的席子用,自己在上头缝棉被床套。
老太太拿着长长的勾被针,沿着棉被的一角上下缝线,将被套和棉花芯一点点的服帖在一起,不时还将针尖在头上划拉两下才下针。
棕色牡丹花头的被子上,侧躺着一只纯白色的猫, 时不时的就伸长爪子想去抓奶奶上下穿动的针线。
“怎么突然缝被子呀奶奶?”被这一出吸引了注意力, 林兰暂时忘记了空巢花猫的事, “不是年前被子都被洗过吗?”
“那就要问你爸了。”林奶□□也不抬, “在家喝个茶都能不小心把水都泼被子上, 新年头不给我和你妈找点事做, 他估计是浑身都不舒服。”
被奶奶这么一回答, 林兰这时候才注意到从父母的房间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她挪动脚步往房间里张望,就看到老爸坐在房间里举着电吹风对湿掉的棉胎人工烘干中。
而阳台那边,滚筒洗衣机发出工作结束的滴滴声,就站在旁边的老妈打开筒门,从里面抱出被套,也是一脸的没好气:“一天天的,在家连个路都走不好,你看电视就看电视,喝茶就喝茶,干什么三件还一起做。人被绊倒摔床上就算了,还把杯子也甩上去,以我性子真想让你晚上就睡这潮被子算了!”
越说越气,最后都扯着嗓子朝着房间里的某人高声数落。
很快,林兰就看到老爸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更蔫巴了。
家中险恶的氛围完全没影响到正在新被子上打滚的雪花,大白猫横成条状侧躺在上头伸着小爪子,跟着奶奶的飞针走线那是玩得不亦乐乎。
正巧,奶奶后头要行针的地方就是猫躺着的位置,雪花还在一无所知地当着它的拦路猫,奶奶抓着被子一角灵巧地一抖,碍事的白猫就被掀翻到另一边。
林兰之前还有些沉重的心情在这一刻一下子恢复了,她笑着上前将猫抱走,挪到了后面的沙发上,顺势拍拍它的小脑袋:“雪花,别妨碍奶奶缝被子。”
奶奶间隙里抬头:“没事,它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完全是已经习惯了小猫捣乱的节奏,“倒是你,进来时脸色不太好,是店里头又出了什么糟心事?”
林奶奶这话一说,家里的林父林母也都是齐齐看来面带关心,开茶馆和烟酒铺可不同,跟客人打交道那是烦多了,遇上一些糟心茶客还不好打发。虽然闺女一次都没有跟他们抱过怨诉过苦,但做长辈的哪可能一点都没关注。
“店里没事啦。”林兰赶紧说道,“是小宋,他不是请了三天假说要外出采风拍照片嘛,回来后把今天遇到的一件事跟我说了。就我们城中村后面的一条街巷那边,有个老人不在了,但他养了一只猫还留在那老屋里……”
她三言两语将宋新民的见到的事说完了,家里的长辈们听完也是一阵沉默和唏嘘。
“人老了,也没办法啊。”林奶奶叹息道,她自己也是半截身子入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