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的意思了: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是在表达善意,他不会向任何人提及伯莎假死脱身的事实。
然而即使如此,伯莎也有种把柄落在别人手中的感觉。
迈克罗夫特是怎么知道的?她的思维飞速旋转:“怪不得,登特上校是你的人。”
这样的话,前因后果就都说得通了。
伯莎早就觉得登特上校上面有人。他若是说了算的那个,也不至于在听到“马普尔小姐”认识福尔摩斯时直接低头退让。
原来真正说了算的正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
那伯莎倒是明白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底细了。纵然桑菲尔德庄园偏僻荒凉,也架不住当事人就是他“手下”啊。
就算登特上校没有察觉出来“马普尔小姐”就是伯莎·梅森,难道按照福尔摩斯的智商和资源,他会察觉不出来吗。
“你可以这么说。”
迈克罗夫特颔首:“万万没想到,登特上校一时抉择,竟然牵连进了无辜之人,实属不应该。”
一句话不仅承认了登特上校和他有关系,也同时表明这件事是其擅作主张,迈克罗夫特并没有参与,甚至非常不赞同这次谋杀行为。
“所以布兰奇·英格拉姆小姐本可以不死的。”伯莎说。
“是的,英格拉姆小姐不过是一枚棋子,她有叛国嫌疑不假,可运用得当,也是一把利刃,”迈克罗夫特说道,“而且她的死亡无异于打草惊蛇。”
“你是说惊动了真理学会。”
伯莎眯了眯眼,大概明白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为何而来了。
为了道歉?就算需要亲自上门,他也可以大大方方递个拜帖,到白马酒店喝杯热茶不比在凶宅见面强。提及真理学会,伯莎几乎是立刻捋清了情况。
“我被真理学会盯上了,是吧?”她问。
“瞒不过你,夫人,”迈克罗夫特叹息一声,“但请放心,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我向你保证没有人能危及你的人身安全。”
就知道是这样。
要是登特上校先斩后奏,给罗切斯特的补偿也足以让他和伯莎统统闭嘴,何须迈克罗夫特本人道歉呢。必定是英格拉姆小姐身后的恐()怖()组()织盯上了伯莎,事情闹大了,他才会出现。
“我想,真理学会不会针对一名平民出身的私家侦探,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是的,”迈克罗夫特承认道,“然而夫人,我有个不情之请。”
来了来了!
就知道他又送地址又亲自到访,绝对不会是来义务帮忙的。
“请讲,先生,”伯莎应道,“若是我能做的事情,我会尽力而为。”
“尽管真理学会是冲着你我‘私交甚密’而来,我仍然希望你能对外保留咱们之间这……不足为外人道的关系。”
说着迈克罗夫特笑了笑,似乎是觉得这样的说辞趣味盎然。
“对方很聪明,见武力报复不成,或许会像你我这般盘算起利益关系来,接下来真理学会很大概率会采取柔和态度,”他解释,“如果对方协礼而来,你大可以照单全收。”
“接着呢?”
“接着你要做的,不过是偶尔提点我几句,真理学会大致打算做什么。”
所以说了这么多,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来意是想让伯莎当另外一个英格拉姆小姐。
区别在于英格拉姆小姐为真理学会卧底,而迈克罗夫特希望伯莎卧底进真理学会。
卧底嘛,想想还是挺刺激的。如果伯莎不是“伯莎·梅森”,她肯定会动心。
一来,谁不喜欢刺激点的生活呢?反正伯莎是很向往来着;二来,迈克罗夫特默许她可以顶着“福尔摩斯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