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会让时懿更难堪。她只是越发认识到,她真的太拖累时懿了。
时懿自决定瞒着傅斯恬兼职后,不再埋头书本,除了在图书馆自习和在餐厅做兼职服务的时间,其余时间,她把心神都留在了傅斯恬身上。她发现,傅斯恬整个人比她先前以为得还要更紧绷。
她担心她,觉得不能再这样放任她下去了。
她不知道让傅斯恬紧绷成这样的根源是什么,于是只能先试图寻找。她开始尝试旁敲侧击,借着傅斯恬奶奶的病情问傅斯恬关于柠城家里的事。
可无一例外,傅斯恬总是浅谈即止。她好像抗拒她知道更多,以至于时懿觉得自己残忍,像拿着一把尖撬在硬生生地撬傅斯恬的保护壳。
她越这样抗拒,越这样表露出不希望她知道一切的态度,时懿便越难开口,越难告诉她真相,告诉她自己早已经知道了一切的。
像一个无解的结,这个秘密横亘在她们之间。时懿进不能,退不得,无能为力,只能任由着这个秘密影响着她们的心情,甚至,影响着她们的距离。
十二月初的某天晚上,时懿假装图书馆下自习回来,洗过澡后,傅斯恬在阳台洗衣服,时懿在书桌前翻阅傅斯恬帮她做的手工账套。
桌面猛烈颤了两下,傅斯恬放置在书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时懿下意识地瞥一眼,刚要随意地收回眼神,忽然,视线定住了。
手机亮着的屏幕上,通知弹窗跳着一条短信,短信不完整显示着的内容是:
你好,我是你奶奶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王则,那天的见面……
有那么几秒,时懿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又或者,看不懂中文。
这什么意思?
她不想那么想的,可是一场海啸却依旧不容她抗拒地,在她心里摧枯拉朽、崩天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