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原来如此……我就说,美丽的玫瑰小姐,怎么会做这样下三滥的事。原来,是接受了我兄长的恩惠。”他扶着墙,站起身,看了看蓝伯特,又看了看我,充满恶意地微微一笑,“玫瑰小姐,不知我兄长的滋味如何。他现在浑身上下几乎与野兽无异……”
话音未落,蓝伯特瞬间移动到他的面前,闪电般袭击他的脖颈。尤利西斯的反应速度也不慢,之前被蓝伯特踢到胸口,估计是因为猝不及防。他翻身往旁一滚,解开披风扔到一边,挽起袖子:“真是可笑,你对母亲见死不救,却为了一个下贱的乡村女人,对亲生兄弟下死手……可笑,太可笑了。”
我忍不住解释说:“他失去理智了,根本认不出你是谁。你误会了。”
尤利西斯刚要回答,就被蓝伯特一拳打中腹部,往后踉跄了几步,要不是他及时抓住地上的长剑,挡下蓝伯特刀锋般锐利的巨爪,恐怕已命丧当场。剑刃与利爪碰撞,发出刺耳的尖鸣。两人仿佛争夺地盘的狮子,紧盯着对方的双眼,手底下已爆出明黄色的火花。最终,还是蓝伯特的力量更胜一筹。他自上而下地冷冷俯视着尤利西斯,毫不留情地把长剑往下压,眼看下一秒,剑刃就要割下尤利西斯的头颅。
这兄弟俩的感情实在太过复杂,一个视兄长为死敌,甚至不惜动用邪恶的巫术,也要把兄长变成人人憎恶的怪物,却不准外人动用城堡里的物品……一个看似冷漠无情,失去理智后,却对造成这一切的弟弟毫无敌意。而且,现在打起来,也不是因为诅咒的事,而是因为尤利西斯伤了我。不管怎么样,他们的关系绝非看上去那么恶劣。
我想了想,低唤道:“蓝伯特!”
说我自大也好,自作多情也好,我感觉蓝伯特的内心深处,可能并不厌憎这个弟弟……现在失手杀了尤利西斯,清醒后大概率会后悔。
蓝伯特眯眼看我一眼,然后回头,继续压迫尤利西斯的剑刃。
尤利西斯抓着剑柄,指甲、手背、指关节均用力到发白,然而如此竭尽全力,却依旧难以抵挡蓝伯特单手的力量:“玫瑰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这么叫我的兄长,就算已失去理智,以他那高傲不可一世的性格,是绝不可能听从你命令的——”
本来不想用那招的,但尤利西斯这话激起了我的胜负欲。他觉得我叫不过来蓝伯特,我偏要把蓝伯特叫过来,给他看看。我又叫了一声蓝伯特,这次,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蓝伯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接近脱力的尤利西斯。然后,在尤利西斯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缓缓松开了手上强劲的力道,走到我的身边。
骑士长剑“哐当”一声,掉落下来。尤利西斯瘫坐在地上,背靠石墙,低喘着说道:“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就是现在。趁尤利西斯怀疑人生的时间,我抬头,飞快地亲了一下蓝伯特的嘴唇。
蓝伯特用食指关节擦了擦唇,蛇信在双唇间一进一出,胸腔震着低沉的“咕噜”声,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管他的,反正他已经过来了。
我走到地下室的门口,侧耳听了听地面的动静。很安静。村民们应该已经离开了。转身看向尤利西斯,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眼神充满探索的压迫感。
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他和蓝伯特接受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教育。虽然蓝伯特的目光也有压迫感,但他的压迫感令人心生臣服,而不是像尤利西斯这样,令人如坐针毡般难受。这大概就是普通贵族和王位继承人的区别。
不想被他这么盯着,我正准备背过身去,蓝伯特的动作却比我还快,先一步挡在我的身前,目光冷冷地对上尤利西斯的视线。
尤利西斯低咳几声,笑起来:“可笑,太可笑了。曾经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不近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