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漫长的一夜总算要到尽头, 天际将晓之时,童少悬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回到了童府。
清晨的童府静谧安宁,刚刚升官的童少悬心情雀跃不已, 开心的心情装得胸口满当当,差点在院子里起舞。
不过想到天子交待让她收收孩子气, 这便立即站稳了,挺胸收腹,敛了动静, 轻声回到院子里。
这个时辰唐见微可能刚刚睡下去,童少悬还想说自己得轻声点, 不要吵醒唐见微。
没想到刚进院子就看见唐见微撑着腰站在那儿,和熟悉的老大夫在说话。
这大夫便是当时她们去询问一时欢的来历, 曾经为她们指点过迷津的那位神医。
“……如此反复七日,便应该能将体内的毒素驱除殆尽了。”
大夫留下了药方子之后就走了, 唐见微和童少悬一块儿将他送出了童府大门。
人才刚刚走童少悬就着急地问唐见微:“怎么了?你可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这一夜奔波下来肚子里有什么异样?”
这一夜实在是太过惊天动地,唐见微挺着肚子到处奔走,童少悬怎么可能不着急!
唐见微敲了敲她的脑门说:“看你这心急的模样,这般心疼我?我没事, 壮得很, 是阿姿受伤了。刚才大夫过来将家里的伤员都看了一遍, 该包扎的包扎该吃药的吃药, 阿姿和大嫂伤得较重, 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大嫂已经睡下了, 不便打扰。听到吴显容受伤的消息, 童少悬立即跟着唐见微一块儿进屋去看她。
此时吴明砚正在床边陪着吴显容, 手里端着一碗刚刚煎好的药, 正在想方设法让吴显容喝下去。
但吴显容昏昏沉沉, 意识涣散,偶尔能够睁开眼睛看看周围,哼上几声谁也听不懂的话,但跟她说话又得不到回答。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我可怜的阿姿,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
吴明砚在一旁端着药碗,拼命擦眼泪,看上去是真的担心吴显容。
吴显容这一路也都是她背回来的,一个文弱书生背着个大活人背得气喘吁吁,这会儿坐在这儿腿都在抖。
唐见微想着说好好感谢她一下,让她先去休息,阿姿由她来照看便好。
吴明砚却不回去,说不见着阿姿清醒,她不可能放心离开。
唐见微见吴明砚对阿姿这般深情,也不好直接赶人。
而且吴明砚这会儿正着急,阿姿神志不清,无法喝药,可是将吴明砚急得额头冒汗。
吴明砚急道:“刚才大夫说这解毒的药汤必须立即让阿姿喝下去,否则在一个时辰之内残留在她身体中的毒素会进一步扩散,到时候只怕又要遭罪!可是阿姿根本没法吞咽,这可如何是好?”
吴明砚抬头看向唐见微,有了主意:“你和阿姿是手帕交,自小青梅竹马长大的,对不对?”
唐见微莫名:“对啊。”
“既然如此,你来用嘴渡药给阿姿吧,强迫她喝下。”
唐见微脸色一变:“也不是不行,可……”
她和阿姿的感情的确很好,小时候两人一块儿吃一块点心,喝一杯冰饮都没问题,但现在她俩长大了,她夫人还在这儿虎视眈眈呢!
唐见微下不了这嘴。
吴明砚:“那我来喂了?”
唐见微眉毛都要竖起来了:“阿姿还没出嫁,你不可胡来!”
童少悬赶紧解围:“也不用以嘴渡之。将药汁沾在阿姿的唇里,她此时并未完全昏迷,应该会有一些吞咽的动作,药水就能通过她的吞咽动作和唾沫一块儿被吞下去,份量小也不怕她呛着。如此一来,尽管速度慢些,但毕竟也能让她喝下药,不是吗?”
吴明砚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