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将阿花和阿黄赶进了院子里,回头一看,见沈绘喻还站在门口,但是大门还没关。
阿难立刻向她跑来:“怎么了阿沈,为什么大门还没有关上啊!”
阿难因为着急,小鼻尖上出了一层的汗。
沈绘喻细心地帮她将汗水擦去,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柴叔刚才牵着的那匹马已经在院子里了,但是大门的确还敞开着。
“柴叔?”
沈绘喻对着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没人应她。
沈绘喻和阿难同时打了个哆嗦,看不见的冷风从大门口吹进来,将她俩手背上吹起了一层倒竖的鸡皮疙瘩。
“柴叔?”
沈绘喻一边喊着一边向大门口走过去。
阿难要跟上来,沈绘喻回头对她摇了摇脑袋,单手撑住她的胸口,示意她退后。
沈绘喻抽了剑轻声走到门边,看了看,柴叔不见踪影。
不安感扯着沈绘喻的头皮,她伸手要合上门的时候,一抹鲜红的血犹如有生命的蛇,慢慢地向她的脚边流过来。
沈绘喻心上登时一紧,立即扣门!
就在大门即将要被她合上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将门冲开,即便是沈绘喻这样常年习武的武者,都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刮倒在地。
“阿沈!”
阿难吓了一大跳,立即上来扶沈绘喻,两人抬头一看,见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一个各子高挑的女人。
方才那股逆天之力,只是来自于她一个人的一只手。
此人穿着一身竹青色的长袍,秀美俊眸,周身却带着一股和她的长相不太匹配,让人心惊胆战的冷冽气息。
阿难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沈绘喻很快认出来了,此人正是曾经和她们争夺过赌坊的吴家娘子,吴显意。
吴显意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绘喻和阿难。
眼里是被冰封的冷,是没有人气儿的决绝。
她腰间悬了三把刀,其中一把已经出鞘,沾着柴叔的血。
大开杀戒的狠意从她的眼眸中一闪而过,手中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这是冲着阿难去的。
沈绘喻几乎是出于本能,翻身而起挡下了这一刀,同时一把将阿难推了出去。
阿难摔了个头昏眼花,细嫩的小手撑在地上,手掌被磨破了皮。
她顾不得疼痛,立即爬起来。
“阿沈!”
等她回头之时,发现沈绘喻单膝跪在地上,后背被划了一道贯穿了她整个身体的血口,衣衫已经被血染透。
她身后的女人又是一刀,从她的后腰穿进她的腹部。
沈绘喻抬头看见了小小的阿难,一缕血从她的口中涌出。
她顾不得锥心的剧痛,大喝一声将吴显意的剑从身体里抽出,回身与吴显意缠斗,大吼一声:“快逃!”
就在沈绘喻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吴显意轻巧地一个转身,手中的剑横刺,找到了极为刁钻的角度,一剑刺穿了沈绘喻的心口。
浑身是伤的沈绘喻被致命一剑定在原地。
吴显意抬眼看了看眼前人,企图记下这用尽最后一口气与她对抗的猛士。
抽剑时,血洒童府。
吴显意反手将身后的门合上,目光移向了一旁的阿难:“封锁童府所有出口。出府者,格杀勿论。”
“是——”
从童府外围响起的应答声沉闷,而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