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渊紧紧搂住师尊,趴在他耳边低哑地说:“师尊, 我知道‘他们’是谁了。”
“他们”?
孟亦觉看向泠渊, “到底发生什么了?”
泠渊缓缓道:“我吃了鬼瘴,获得了它们的记忆。鬼瘴, 角豹, 还有那些入侵宗门的妖魔,全都是冲我而来的。这些魔物是水魔族的死敌, 要杀我!”
水泠渊眼神迷离,似乎是沉浸在无边的回忆中, 喃喃地说:“灭了水魔全族的幽冥族和凶兽们联手了……我看到了它们的藏身之所,就藏在魔域的边界, 离皓月宗不过百里的地方……”
一边说着, 竟一边就晕乎乎转身,朝着妖魔入侵的方位摇摇晃晃地走去。
“泠渊, 你没有体力了,先停下!”
孟亦觉几步便追了上去。手刚一搭上他的肩膀,还未使力,那少年的身躯便虚软了下来,无声地倒在他的怀中, 再无动静。
看着怀里已然昏睡过去的少年,孟亦觉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泠渊方才早就耗空了所有气力,鬼瘴造成的混乱一褪, 他也就到了极限。
“孟师叔。”
云暮汀初步处理了伤势之后, 在青夕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孟亦觉一看到她被包扎固定的左臂, 心中立刻涌起愧疚,但女孩只是淡淡说道:“只是轻伤,师叔不要担心。”
青阳也道:“云师姐伤得不算很重,等回去了我就找仙医拿些膏药来,敷上几日就好。”他快步走到师尊面前,从他肩头接过了水泠渊,“师尊,我来背师弟吧。”
孟亦觉闭了闭眼。刚才这番折腾过后,他的体力也已到了极限,便把失去意识的水泠渊架到青阳背上。
但就在此时,少年身上发出淡淡的光,身体越缩越小,竟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变回了原形。
水团子不那么圆鼓鼓了,变得有点干瘪。
青阳在它的身上揉了几下,又伸手探到它肚子下,面露惊讶。
“师弟身子好烫,好像发烧了……”
“什么!”孟亦觉愣了愣,随即猜想到,团子发烧应是吃了那鬼瘴的缘故。他赶紧让意识进入银镯系统中,寻求适合魔物吃的退烧药。
系统却告诉他,这是魔物吞噬魔气后的副反应,和炎猖那次一样,病痛需要水团子自己克服。
“又是只能自己克服!”
孟亦觉无奈退出银镯。他把团子抱在膝上,拿出腰间的水壶给它喂水。
但团子失去知觉,无法自己张开嘴巴。
青阳说:“我来试试。”他一左一右分别用指尖按压它的两个脸蛋,把水团子的嘴巴挤开了一条缝。
“师尊,可以倒水了。”
孟亦觉点点头,往团子被挤得张开的嘴巴里灌水进去。青阳还在团子两边鼓鼓的脸蛋上揉了几下,帮助它吞咽。
在孟亦觉喂水的时候,云暮汀默默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眼睛冷冷盯着师叔怀里的团子。
她是今日除孟亦觉之外唯一看到水泠渊狂化状态的人。亲眼见那少年水魔失去理智、暴怒地向她袭击,如今又缩回那貌似人畜无害的幼崽模样,她的眼底愈发暗沉。
从他身上深深地感受过致命的威胁,云暮汀握紧了拳,身子都禁不住震颤起来。
“师姐……”
青夕看到她的眼神,有点被吓到,不禁轻轻唤了一声。
两人四目相对,云暮汀低声问道:“青夕,这只水魔,究竟是什么来历……今日宗门内入侵的这些妖魔和鬼瘴,会不会是他引来的?”
青夕一怔,眼里浮起一丝惶惑。
云暮汀凝视着水团子,又转向青夕,眼神闪烁:“青夕,你说,水泠渊他……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