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说?
季言之琢磨着季老头的意思。
“阿爸, 我和三弟本来是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才分别五十块钱,将分家得的东西厢房折价卖给二弟。二弟突然又换了口风, 说只給五十块钱。这不是相当于起几间茅草屋的价钱吗,我还能说啥。”
季言之口中的‘还能说啥’, 可不是认栽, 让季二牛占了这一回的便宜,而是坚定拒绝, 让季二牛鸡飞蛋打。偏偏季二牛不明白, 还以为季言之说这一席话是服软了呢, 季二牛刚喜上眉梢觉得自己当着亲朋好友街坊邻居的面儿把不想多给买房子钱的事儿挑明,做得对的时候,季言之就又说话了。
“三河。”季言之转而喊了一句季三河。“房子的事, 大哥能做主吧?”
季三河猜测季言之这样说话, 是不是憋着什么大招儿,立马狂点头道:“能,怎么不能。”
“行,那我就做主了。”季言之停顿数秒,才道:“今儿来吃我和三弟乔迁宴的, 都是乡里乡亲, 我季大军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直接就把想说的话儿都说了。”
“东西厢房四间青砖瓦房, 折价150块钱, 乡亲们谁愿意买, 我和三弟就卖给谁。”
真以为他并不怎么看重的东西就是他季二牛的囊中之物了, 说白了只是懒得跟又蠢又毒的家伙计较, 真计较就凭季二牛的德性能讨得了好?
季言之扯嘴巴, 冷冷的笑让注意到的季三河心里凉飕飕的,更被提处于风暴中心的季二牛了。不过季二牛心里再怎么觉得凉飕飕的,在乔迁宴会的气氛陡然又热烈起来的时候,直接转变成了恼羞成怒。
“谁敢买,老娘骂不死他们。”
刘桂枝充分贯彻了身为搅屎棍的精髓,季二牛还来不及打眼色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
可惜在王春花的‘带动’下,整个季家村根本没有怕她的。刘桂枝一跳出来,立马就有几个泼辣妇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挤兑起刘桂枝,只让刘桂枝羞恼得很。
就连她一贯看不上的王春花,也是将白眼儿翻得溜溜的,好不鄙夷的道:“刘桂枝你可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也不知道爹妈是怎么教的。我可从来没有听过,一个弟媳妇还能跑来给大伯家当家作主的。”
“这是没分家之前当家作主惯了吧,听说张老婶子(季老太)三个儿媳妇,最得意的就是这刘桂枝。”
“得意她什么?得意她能够出色的当一根搅屎棍,尽可能的在大军家、三河家吸血?”
“我可听说了,这季叔(季老头)修那青砖四合院就是用的大军寄回来的钱,按说那北屋三间正房该大军这个长子的,可张婶硬是说什么大军家的不好相处,他们要跟着二牛一起住,让二牛养老,所以就做主把北屋三间正房分给了二牛,大军和三河就平分了东西厢房。”
“……”
乡里乡亲的畅所欲言,让季二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偏偏他又是个好面子的,越被人当作揭穿,越下不来台的同时,也越发说不出来话。
这不,表演了一番如何让自己脸色成为调色盘后,季二牛总算是克制住自己内心暴怒情绪,抬手就甩了刘桂枝一个巴掌,让刘桂枝左半边脸当场就肿了起来。
刘桂枝的娘家人顿时就不干了,他们因为和刘珍也是沾亲带故的,因此两家同时办的乔迁宴,也是来了的。
不管刘桂枝怎么浑不咎,让他们只恨不得上前捂住刘桂枝那张喜欢胡说八道的嘴巴捂起来,并不代表他们愿意刘桂花大庭广众就被丈夫甩耳光子。刘桂枝为什么会开口,还不是想着夫妻一体、一致对外的道理。
“季二牛你平日里就没少打俺家桂枝,现在明明是你先起了不好的心思,打算坑自己亲哥亲弟,反倒怪到俺家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