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出道就是我在带,你喜欢哪样的我还不清楚?但贺思嘉不行,他来娱乐圈纯粹是玩票,当初得罪了星洋娱乐的陈总,他公司照样捧他。”
“像他这种可以任性无视规则的人,一旦对你上心,完全敢把你俩的私事闹得人尽皆知你信不信?”
然而他真情切意说了那么多,却只听见吴臻几声笑。
“我没和你开玩笑!”
“嗯,只是有点儿意外你对我这么有信心,贺思嘉可是直男。再说,”吴臻收了笑,“我也没兴趣伺候少爷。我推荐他,只因为他适合角色,仅此而已。”
挂断电话,吴臻拢了拢外套,站在原地吹了会儿冷风。月色堆积在他肩头,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暗光。
一直等身上的烟味差不多散了,吴臻才转身下楼。
刚一进门,他就听见浴室里传出一声惨叫。
吴臻快步上前,敲了敲门,“怎么了?”
门内没人吭声,就在吴臻再度抬起手时,门忽然被拉开一条缝。
贺思嘉从门后探出头,一脑袋的泡沫,他半眯着眼声音发颤:“我洗澡洗一半热水没了!”
“你先拿毛巾包着头,穿好浴袍去床上等着。”吴臻边说边从小行李箱中拎出件厚实的浴衣,递给贺思嘉,“我下楼问问。”
吴臻回来得很快,手里还拎着俩开水瓶和一个塑料盆。
见贺思嘉穿着他的浴袍缩在被子里,可怜巴巴的像只小奶狗,吴臻轻笑了下:“多半是热水器坏了,先兑点儿热水将就洗吧,盆是新的。”
贺思嘉长这么大从没用过开水瓶洗澡,不甘心地问:“你开玩笑吗?”
吴臻笑容不变,“贺老师也可以不用。”
贺思嘉一噎,满心烦躁地跳下床,抢过开水瓶和盆子回浴室,关门声震天响。
快速冲了个战斗澡,贺思嘉仍旧手脚冰凉,几乎是连跑带跳地钻进被子,顺手将浴袍扔还给吴臻。
他正要躺下,吴臻开口了:“不吹干头发容易感冒。”
贺思嘉一顿,见吴臻以眼神示意床头柜上插好电的小型吹风筒,“借你用。”
短暂的迟疑后,贺思嘉拿起吹风筒,摁下开关前忽然说:“热水给你留了一瓶。”
吴臻有些意外,怔了怔便笑了,“谢谢。”
等贺思嘉吹干头发,吴臻还待在浴室。
其实睡了一下午,贺思嘉并不觉得困倦,但明天要早起,他只能强迫自己闭眼。
正酝酿睡意间,浴室的门开了,贺思嘉没有睁眼,他听见吴臻轻轻走动的声音,感觉到另一半床塌陷的重量。
吴臻睡在了他身旁。
单人床很窄,他们只能挨挤在一块儿。
在贺思嘉的记忆里,还从未和哪个成年男性睡那么近,一时感觉很奇怪,甚至有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以至不自觉绷直背脊。他试图放松些,暗自深吸口气,呼吸间不再是特殊的冷香,而是沐浴乳的气味。
“啪——”
灯关了。
贺思嘉突然转头,借着一点月光打量吴臻。
吴臻侧撑着上身,垂眸看他:“怎么?”
“没怎么。”
吴臻微微一笑,仰躺下,“晚安。”
一切安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贺思嘉终于来了睡意。
当他被闹钟叫醒,时间显示是早晨五点四十八分。
贺思嘉猛一个激灵坐起来,发现房里亮着一盏暗灯,吴臻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桌边,手里捧着瓷杯。
“你怎么不叫我?”贺思嘉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理直气壮质问。
吴臻丝毫不见心虚,反问:“你不是上过闹钟?响了三次也没把你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