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替你不值,贺思嘉演技比你差多了。”
“余导很喜欢他。”另一人说。
“余导中意的明明是你,要不是碍于投资商,哪儿轮得到他?”
“前不久余导找过我,说不会换人了。”
“凭什么?就凭他带资进组?姓贺的除了钱还有什么——”
“我还有脸啊。”
贺思嘉推门而入,视线扫过戚子绪和一名眼熟的光替,轻慢地笑笑。
他不顾两人骤变的神色,径自走到水池前,压了点消毒液不慌不忙洗手。
“对不起,我们——”
“没事,我就喜欢别人恨我,又拿我无可奈何。”贺思嘉打断戚子绪的道歉,从镜子里窥见对方僵硬的表情,笑容愈发灿烂,“我可不是在说你,我说他。”
他转过脸,直视那名光替,傲慢中透着不屑。
可惜光替的义愤填膺似乎蒸发殆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贺思嘉心感无趣,扔掉擦手的纸巾,转身走了。
洗手间的门随之合上,足有半分钟的沉默,光替重新找回勇气,铁青着脸叫骂:“他有什么可拽的,操!”
戚子绪愣愣盯着纸篓,感觉自己在贺思嘉眼里就和被丢掉的纸巾无异,好半晌才开口:“他是有资本可拽,还没出道公司就给了A级合约,背景很厉害。”
“我看是金主厉——”
木门再度被推开,光替霎时间好似被掐住了脖子的鸡,直到看清来人很面生,他才虚软地松了口气。
那人似乎并未注意到他俩的对话,瞟了他们一眼又继续讲电话,听内容像是为付浅而来,还在说准备了什么神秘惊喜。
戚子绪朝光替使了个眼色,两人相继出去。
走了一段路,戚子绪突然回头,看了眼虚掩的木门。
“怎么了?”光替心有余悸地问。
戚子绪收回视线,淡声道:“没事。”
“那个人是不是付浅男朋友?”
“可能吧。”
与此同时,贺思嘉也回到了餐厅,发现碗里多了不少虾肉,冲着吴臻笑:“还是哥哥疼我。”
叶闻飞抿了口酒,凑趣地问:“就不能是我剥的?”
“你哪儿有这么好心,再说……”贺思嘉拿筷子拨弄碗中的虾,“你剥的虾肉不至于这么残缺。”
叶闻飞大笑。
“有得吃也堵不住你的嘴。”吴臻扔给贺思嘉一版创可贴。
“哪儿来的?”
“阿水用来贴脚后跟的。”
“……”
几人边吃边聊,贺思嘉正和叶闻飞谈到某款新出的moba游戏,蓦地灯光一暗。
众人第一反应是又停电了,却见有人推着餐车进来,车上摆着束玫瑰,以及一份燃着蜡烛的蛋糕。
随着尖叫起哄声,餐车停在付浅身前。
贺思嘉见多了哄女孩的花样,他那些狐朋狗友一贯浮夸又大手笔,在他看来,推车男的招数老土且刻板,却是大多女生很难抗拒的惊喜。
“那是付浅男朋友——不对,付浅有男朋友?”虽不是人尽皆知,但付浅给贺思嘉暗送秋波的事不少人都心知肚明,叶闻飞见她此时和推车男抱在一块儿,实在难掩错愕。
“不知道。”贺思嘉感觉数道视线落在他身上,有些心烦,下意识去看吴臻,对方却望着付浅的方向,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很快,灯光复亮。
刚才的热闹好似一道涟漪,转瞬消失在交杯换盏中。
贺思嘉找吴臻要了支烟,吞云吐雾间慢声说:“谢谢你提醒我。”
吴臻微怔。
“我没兴趣插足别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