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这一副景象,倒是和盗梦空间有了些许重叠,只不过要更加难以理解,更加荒诞。
混沌的色彩在天地之间流淌,面前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漂浮在半空中的人们脸上都带着恍惚的色彩,还有不少定格在欢愉的美梦之中。
无数个人类史上恢弘的建筑都改变了它的几何模样。
矗立在埃及大地的金字塔已经变成了倒转的立体三角形,木乃伊们成群结队从墓室中坐起,捞过一旁放在陪葬罐里的内脏,没错,这些本来放了好几千年已经化成灰烬的内脏又奇迹般恢复了活力。他们蹦蹦跳跳把内脏装回自己的身上,把绷带拆开,走出墓室去外面迎接新世界的太阳。
原本觥筹交错的宴会,那些摆放着美味餐点的银盘,全部都变成了一盘盘滴着鲜血的佳肴。
人脑制作的魔药娇艳欲滴,长长的银叉上穿着一个个鲜红干瘪的头颅,人们的身体上长出了奇形怪状的肉瘤,纷纷笑着坐在餐桌两边,一边朝着空中飞去,一边似无所觉地饮下这些奇妙味道的液体,嘴角透着狰狞的鲜红。
物理定则已经在这里失去了效用,所有的通用准则都没有了用处。
这里是旧日支配者的梦境,在这里,一切低贱的生物都没有存在的价值,他们的思维即将被抹去,伟大的邪神什么也不会给他们剩下。
‘不,不可以。’
宗衍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意识,眼前一片发黑,有温热的铁锈味液体顺着他的眼角淌下,滴滴答答落在白色衬衫的衣襟上。
“人类为什么要和邪神敌对呢?”
密大的生物课上,曾经有同学这么问道:“祂们也并没有毁灭我们的世界呀?我们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对祂们宽容一点呢?”
“那你就错了。”达尔文教授笑了,“每年都有学生问这个问题。但事实上,调查员和邪神的敌对,从来都是调查员自己给自己下的定义。”
“当然了,或许你现在不会懂,但若是以后你真正感受到了邪神的力量,你就会知道那是怎样一种绝望。也许祂们从一开始也并没有对人类怀着恶意。我们只不过是祂思绪之中刚刚好倒霉的那一个。就是这点倒霉,就足以让人类覆灭一万遍了。”
“我们口中的敌对,永远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
是啊,就像现在,拉莱耶之主也许只是为了将祂的国度重新建立。毕竟祂被封印了这么多年,在拉莱耶之主的眼里,地球就是祂的私人财产,人类才是诞生在祂私人财产之上鸠占鹊巢的病毒细菌。
所以克苏鲁将世界送入高维,人类也只不过是在这个过程中,可怜牺牲的蝼蚁。
谁会在意蝼蚁的死活呢?
你后悔吗?
虚空中似乎有这么一个恶魔低语道。
他后悔过吗?
半梦半醒之间,宗衍也这么问自己。
他一直都是孑然一人,没有任何牵挂。自从奶奶去世后,一直都是一个人。
那张克苏鲁的SS级卡片,不仅给宗衍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还给他带来了梦寐以求的,虽然他一直不想承认但却一直想要得到的......亲情。
就连宗衍也觉得荒谬无比,他竟然从一个邪神身上感受到了那种亲近感。
可宗衍还是放弃了,他毁掉了那张卡,从三亿五千万年前回到了现代。
既然放弃了这一切,在犹格·索托斯的篡改下,拉莱耶之主当然不会记得自己曾经还有一个半身。对于旧日支配者来说,永恒的冷酷似乎才是唯一的主题。更何况这个身份本来就是不存在的,是抽卡空间伪造的罢了。
所以也怪不得别人,即使是被打了一顿,毕竟现在的宗衍对于克苏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