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
昨天刚领的校服,一小时前才穿上,弄成这样?
苏好眼睛微眯,在徐冽似有所觉地转过头来之前,倏地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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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冽挨揍了,多半是挨揍了,衬衫的褶皱和脏污就是证据,而且,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绝口不提事发经过,看上去异常淡定——豪门人家的天之骄子,自尊心肯定特别强,这种时候当然会装得若无其事。
这个念头在苏好脑海里盘桓了一整天,直接导致她这天三门考试都没答完卷。
虽然她本来也从不答完。
苏好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的怀疑跟老班说。
她原本一向看不起因为芝麻绿豆点大事跟老师打小报告的行为,但这事因她而起,人家平白无故扛了一顿揍,又不知道到底伤了哪,不及时医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先不说她良心上过不过得去,经济上可能就过不下去。
照她同桌那个家世背景,家里人知道宝贝儿子因为她出事了,没准就记恨上了她。
她爸妈还在北城做生意呢,人家地头蛇,捏她爸妈说不定跟捏蚂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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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结束后,苏好和徐冽又被杜康叫去谈话。
杜康听说凌晨的事以后,一早就想找两人,但考试时间安排紧张,这就拖到了四点多考完。
苏好跟徐冽到了语文组办公室隔壁的小谈话间,听杜康说,校领导高度重视这起事件,已经报了案,也封了那条存在安全隐患的小巷,跟施工方重新磋商了通行问题,还说要给两位当事学生心理疏导。
苏好心说屁大点事,有什么好疏导,一口拒绝心灵鸡汤。
也许看她大大咧咧确实没往心里去,而且真正跟那几个混混打交道的不是她,是徐冽,所以杜康勉强放过了她,把徐冽推进了办公楼的心理辅导室。
徐冽进去以后,苏好就琢磨着得启发启发他们老班。
她神秘兮兮地把杜康叫到走廊尽头,压低声说:“老师,听过本末倒置这个词吗?”
杜康把手倒背在身后:“苏好同学,你提出这个问题,是在看不起我这个语文老师吗?”
“听过啊?”苏好哎地一声叹,“那学校预防PTSD的意识挺超前,怎么不关心学生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杜康一愣,赶紧上下打量苏好:“不是说人没事吗?”
“我是没事啊。”苏好诚恳地眨眨眼。
杜康脑筋一转弯,指指心理辅导室的方向:“你意思是,徐冽同学说没受伤是假话?”
“那我可不知道。”苏好摊手,“不过青春期男生嘛,打落了牙和血吞的多了去。”
杜康右手握成拳,往左掌心一击,暗恨自己大意了,一溜小跑着往心理辅导室去。
徐冽走进辅导室后,门口就挂起了一块粉蓝色的牌子,上写“唠嗑中”——有关心理方面的谈话毕竟比较敏感,一般学生都有些抗拒,所以校方用了这种不会给人施加太多压力的字眼。
杜康在门外报了姓名,片刻后,有人来开了门。
苏好刚跟过去,门又被“砰”一声无情阖上。
大概是心理辅导室的特殊,这房间的隔音效果比宿舍楼好千万倍。苏好把耳朵凑近门板,只隐约听见低低的,断续的男声,却分辨不清里边到底在说什么。
直到屋里传来一阵椅子挪动的声响,静了会儿,她听到杜康差点破音的惊呼:“怎么伤成这样!”
“……”苏好灵魂都震颤了一下。
可接下来,里边说话声又听不清了。
她扒着门,耳朵使劲往门上贴,还没听到有用的讯息,胳膊忽然被人朝后大力一拽。
下一秒,政教主任那张写着“哦我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