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具尸体是两个大人一个小孩, 说是尸体，其实整个身子已经没剩什么了，血肉模糊间可以看见撕咬的痕迹。
最清晰的, 是三张脸上如出一辙的恐惧, 圆睁的眼, 血迹在发稍干涸, 凝成一块块幽深的黑色。
晋麟隐隐有了猜测。突然, 他嗅到了一阵怪异的味道, 是不同于血腥味的刺鼻，让他心里有些异样。
“受害者是一家三口，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未归。”
“周围人反应，这一家人是出了名的素质差，跟邻里关系闹得很僵, 邻居还发过一个很火的吐槽他们的帖子, 所以谁都不会在意他们的去向。”
“直到流浪汉翻垃圾桶的时候, 翻出了这些肉块, 有人看到, 就报了警。”
“那个流浪汉呢？”晋麟起身问。
“还在找, 我们到现场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见了。”
宁萌到警局的时候他们正在排查监控。
巧合的是, 正对着垃圾桶的监控坏了。
他们又放出了周边的监控, 并没有那一家人的踪迹。
“这个, 是不是那个流浪汉？”晋麟指着画面问。
那人看起来长发遮眼，低着头驼着背，不合身的衣服破旧不堪, 一直拖到地上, 走起路来步履蹒跚, 手里还拖着一个捡瓶子的大袋子。
他是凌晨时分出现的, 恰好与发现尸体的时间吻合。
“奇怪的是，我们问了这附近的居民，都对他没什么印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浪到那里的。”
宁萌走到他们身边，几人打了声招呼。
晋麟领着她到了尸体前，她对着零散血腥的尸块面不改色。
“是恶兽的气息。”
晋麟毫不意外，只是面色凝重，“可是，这不对劲，符未九已经被关起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想到了之前出现在Z市的合寙和夫诸。
夫诸也是被唤醒的，醒来之后就在林子里游荡，并未害人，那场洪水说起来其实是被合寙挑起的，至于夫诸，不过是在宁萌与晋麟追它的时候气不过，才添了把力。
两人一直觉得合寙与夫诸是在符未九被抓之前唤醒的。
宁萌此刻将结论推翻，从头开始想，从遇到符未九开始……
她突然惊醒，“不对，绑架警告我的不是符未九！”
晋麟闻言神色绷紧了。
“我竟然忘了，那天在酒吧，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小姐，你也是明星吗？’他根本就不认识我。”
两人相视一眼，再一次走进了关着符未九的房间。
他懒散地玩着头发，见有人进来，只是抬眼瞟了瞟，换了个姿势，“放我出去的？”
宁萌开门见山，“绑架我的不是你。”
符未九自然地眨眨眼，“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绑架你了？”
她又问：“凿齿，傲因，肥遗，蛊雕，蜪犬都是你唤醒的，对吧？”
她一一细数，符未九没有反驳，食指点点下巴，“你不是问过了？”
“你承认？”
这次宁萌问到了底。
符未九有些不耐烦了，挑衅道：“是我是我，这几个都是快要陨落的，放他们出来吃个人，延长寿命。”
“那合寙，夫诸呢？”晋麟开口了。
符未九的手划过脸侧，恍然大悟，“在我被你们关起来之后，又出现了妖怪？”
他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摊开手，“难怪你们会来找我，不过，真可惜啊，这次我是无辜的。”
宁萌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但你一直知道另一只妖的存在，知道他抱着跟你一样的目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