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提过家室,但几乎每一个和他接触的人,都能迅速的做出判断,这是一个出自出身优越的男人,还不是一般的优越。
活生生的金龟婿,即使他身上明显的缺陷,但这只阻止了一部分人攀爬的脚步,大部分人权衡之后更多的是同情他。
温岳明拿着病历夹,执着一支银制钢笔,边写边说:“阿姨,暂时不给你用激素,不要有太大心理压力,这个病没有你想的那么难治。”
今天跟着的实习医生是个女孩,跟着他搭腔,“多注意饮食,记得多喝水,保持心情愉悦,对你的身体更健康。”
温岳明别过脸看向他,女孩反射性想低头,又立刻高高扬起脸,甜丝丝笑着看他。
“你叫什么名字?”温岳明收回目光,沙沙继续写着病人情况。
“李渝。”
“那一个渝?”
“始终不渝的渝。”
钢笔笔尖一顿,深蓝色墨水渗透进薄薄纸中,他抬起笔,慢条斯理盖上笔帽,装进胸口的口袋,看着手中病历本轻轻笑着,“你的名字很好。”
声音一贯缓慢温柔,却有了一种别开生面的活跃,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女孩咬了下唇,恨不得立刻掏出手机发条朋友圈,嗷嗷嗷的嚎叫几嗓子,今天男神夸她的名字很好。
因为这个小插曲,温岳明一早上心情愉悦,步履轻松回到办公室,一推开门,江衍坐在办公椅上,黑色冲锋衣拉链严实,微低着脸,轮廓分明的下颚掩在衣领中,看不清神色。
“等多久了?”温岳明取出待客专用的玻璃杯,接了一杯水,搁在办公桌。
江衍抬起头,温岳明看到他眼底布满血丝,像是一整夜没睡,“你熬夜了?”
“没多久,刚来。”江衍捏捏鼻梁醒神,仰着头靠在椅背,深呼吸一口气,“我来给手上药,顺便来转转。”
他搭在扶手的右手缠了一圈纱布,空气中流着淡淡药水味,温岳明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双手交叉,既不追问,也不拆穿,静静等待下文。
几分钟心照不宣的沉默后。
江衍受伤的手顺势揣进口袋,坐直了身体,定定的看着他,“我想问问程见渝的事情。”
温岳明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太年轻,还是沉不住气,从善如流的如实奉告,“七年前我去江市医院带队研究一个项目,医院为我准备的房子在他们家楼上,那时程见渝十七岁,上高二。”
“我帮过他一个小忙,彼此逐渐熟识。”他轻描淡写,没有经过程见渝的同意,不能冒然说起悲惨的隐私,“他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出身虽然困难,但他很聪明,很特别,不像他那个年龄的孩子。”
江衍硬忍着火气,心里很不舒服,程见渝十七岁就喜欢温岳明,可真够长情的,直截了当的问:“你们谈过没有?”
温岳明稍怔,抬手将银边的眼镜向下拉了一截,从边缘看着江衍,似笑非笑的反问:“你觉得你舅舅会和一个未成年谈恋爱吗?”
温岳明的道德水准经过从小到大的数次验证,江衍相信以他的人品,不会像一个未成年下手,但程见渝明显不是这样想的,“他喜欢你,你知道吗”
温岳明眯着眼睛,态度默认了这个问题。
江衍心里炸毛了,程见渝现在那么好看,十七八岁青春少年也不会太差,这样一个少年追着温岳明,他不相信温岳明没有心动过,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小舅舅人生惨淡,不能迁怒于他,他深吸一口气,问出最关心的问题:“你喜欢他吗?”
温岳明沉默,松了松衬衫领口,低头缓缓笑了,“江衍,我喜不喜欢他,这不重要,现在是你们两在谈恋爱。”
“这对我很重要。”江衍口袋里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