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烨然气得快爆炸了,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一只狂犬病即将发作的疯狗。
他咬紧牙关,打死都不想跟薛咏服软,讥讽道:“你缠着我哥非把他带到歪路,害得他被人耻笑,你倒是脸皮厚,一点都不害臊。我哥死了你还敢霸占他的遗产。你和我哥又没有领证,空手从我哥手上骗来一套这么好的房子。”
薛咏一副无赖样,左耳进右耳出,小朋友骂人不疼不痒,他瞧出邢烨然这是气急败坏了,笑嘻嘻说:“是呀,因为你哥喜欢我呀。他太喜欢我了。当初买房子的时候就只填了我一个人的名字。怎么着?生气啊?气死你。哈哈哈。”
薛咏觉得邢烨然这么熊就是因为没有接受过社会的毒打。
必须让这个臭小子体验一下。
薛咏说:“当初你害我丢工作的仇我都没报。”
“我平生不记仇。有什么仇,我当下直接报了。这是我唯一记着的仇。”
“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你能活蹦乱跳到现在?我早把你屁股给抽肿了。”
“你说得不错,我这人就是人品非常恶劣。”
“现在就是我报仇的好时候了。”
“我可以收留你。”
“但你要乖乖听我的话,比看门狗更乖,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会天天欺负你,把当初我从你身上受的气都收回来。”
邢烨然满脸通红,他被狠狠地羞辱了,气得握紧拳头。
他并不后悔当初做的事,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和薛咏对着干,逼薛咏和大哥分手。
他只恨自己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
薛咏见他气到答不上话,心情相当畅快,难得他跟邢烨然吵架大获全胜。
薛咏倒没继续逼他,说:“你好好想想,明天早上再回我也不迟。要是你不乐意,那我明天送你去妇联。我本来就没义务要收留你,你还是去福利院吧。”
说完,薛咏也不管他,自个儿回卧室关上门睡觉了。
过了好久。
邢烨然才止住颤抖,外面还在下着大雨,噼里啪啦吵得人心烦。
他气得睡不着。
他怎么就落到这等田地?要是大哥还在就好了,假如大哥活着,怎么会由着薛咏这么侮辱他?大哥一定是被薛咏给骗了,薛咏这么没有同情心这么恶毒这么小气这么市侩……完全就是个烂人。
他难道真的要在薛咏这种混混流氓的手下讨生活吗?
他并不是想投奔薛咏。
他是想投奔大哥,想住在大哥的房子里,可现在薛咏明摆着是要赶他出去。
邢烨然绞尽脑汁地想还有什么办法,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
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但他想到真的要和薛咏低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深夜。
外面雨停了。
云散月出。
皎洁如霜的月光落进屋里。
邢烨然没开灯,起身整理东西。他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跟薛咏呼吸一个房子的空气都叫他觉得难以忍受。
邢烨然心底升起一股恶意,他不但要走,他还要再报复薛咏一把!
邢烨然就着月光,轻手轻脚地搜索了一遍客厅,他首先把桌上大哥的照片装进了自己的书包里,然后把屋里他觉得应该是大哥的东西塞满了整个书包。
走到门边,又记起来该拿点吃的。
没找到可以装东西的袋子,只有垃圾塑料袋,他只好用垃圾袋装,把厨房冰箱里的食物能装的都装下,熟食自不用说,连生的都没放过,其中还有两大碗腌肉。
邢烨然偷完东西,背着一大个包,拎着三袋食物走了。
这是邢烨然平生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