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找一户人家借了桌椅纸笔,直接在一处热闹的街巷附近行医问诊。
他心想昨天在四和堂医馆门前,围了那么多人看热闹,县城里不少人也认识了他,应该会有人来找他看病吧。
结果令他失望了,干坐了两盏茶时间,也没人找他看病。
【宿主死亡倒计时:两个半时辰】
裴疏:“……”
昨天围观的那一群人呢?
说好的想看他用笛子治病救人呢?
怎么今天人都不见了!
“咦,这是裴大夫吗?”此时一位穿短打的大叔从他摊位前路过。
裴疏抬头一看,发现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昨天在杨家见过,应该是杨柏恒的一位邻居,这位大叔穿着灰扑扑的衣裳,额头上绑着土色的头巾,身后背着一筐柴火,兴许是刚买了柴火准备回家。
“是,在下裴疏,那个,叔,你要看病吗?”
只见那位大叔把柴火放在角落边,而后坐到了裴疏对面,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裴疏,说起了自己的那一点不为人知的小隐疾。
说完了之后,大叔声音跟蚊子一样,“裴夫夫,能治吗?”
裴疏:“……能。”
不就是阳那个啥么,早那个泄么,小裴大夫虽然母胎单身两世,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自己身体阴阳调和,行走江湖时倒也治过不少此类患者,不虚。
一听到他准确的回答,这位大叔几乎要感动的热泪盈眶,“裴大夫,你可一定要好好给我治一治。”
裴疏:“……好。”
这位大叔对治疗异常的积极,主动指着裴疏腰间的笛子道:“要用它打我吗?”
裴疏顺着对方的手看了一眼,一阵无语凝噎:“……”
“你要是想的话,可以给你通一通经脉,活血化瘀。”
“好!如此就谢谢裴大夫了!!”
在准备“打人”之前,裴疏觉得自己还是得解释一下,“这并不是用笛子打人治病,只不过是以此媒介刺激你的周身要穴罢了,哪怕不用笛子,换做其他的木头,效果也是一样。”
当然,雪凤冰王笛跟其他的竹子木头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只不过在治疗这种小病上,不需要用到雪凤冰王笛的特殊功效。
裴疏站起来,手持长笛在对方的肩后要穴连点数下,唯一的作用,就是能活血化瘀,并且……让对方气血翻腾罢了,如果要换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么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这位大叔应该是平日里干惯苦力活的,浑身经脉,肩颈、膝盖、腰部等都有多处堵塞,再加上这江南历来阴雨绵绵,湿气尤重,骨子里都仿佛被沉重的湿意侵袭,如今春寒料峭,夜里湿冷冰凉,也怪不得对方身上阳气渐衰。
来问诊的大叔,也就是肖元贵,第一次找大夫看这种不便于吐露于外人知的病,得亏裴疏是刚来他们县城的,据说等几天便要走,肖大叔才敢向他问诊求医,如若是个熟识的大夫,他还不一定敢主动开口求医。
肖大叔在心里想,要是能治自己身上这病,就算是“挨一顿毒打”,他也在所不惜。
那笛子敲在身上,应该会很疼。
虽然是自己主动求打,奈何人的本能还是怕疼的,肖大叔看着眼前白衣翩然的小裴大夫手持竹笛站在身前,冷不丁的就是一阵慌张,在笛子将要落到身上之前,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
长笛打在他的后背,奇异的,肖大叔竟也不觉得疼,反而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被打的那一块地方,就像是有人拿了一块在火炉上烤了许久的热毛巾贴在他的那块皮肤上,那股子热意贴着皮肤进入骨髓,原本被冻得生锈的肌骨仿佛被那炽热蒸腾出了湿寒,经脉血肉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