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的红绳,虽然他刺绣不行,但是这发绳却是他亲手编出来的,红绳的两端都缀着红棕色的小葫芦。
裴疏抓住了他作怪的手,眼角轻轻向上一弯,拿着酒囊饮了一口酒。
薛清灵凝视着对方的侧颜,看着对方低眉敛目的模样,蓦地一阵心跳加速,“虽然已经成婚一年多了,孩子都有了,每天夜里睡觉前见到的人是你,早上起来见到的人也是你,但在看到夫君的时候,也仍旧会有初见时那样怦然心动的感觉。”
裴疏笑了,“初见时候怦然心动的感觉?你确定你那时不是想打我吗?”
薛清灵:“……你好会破坏气氛。”
“我对你最心动的时候,大概就是那天在癞子庄的清晨,你拿着桃花枝向我走过来的时候。”
“是么?”裴疏眼眸含笑的凝视着眼前的人,薛清灵被他看得一阵脸热,对方的眼睛里仿佛酝酿着一壶酒,他只是看着那壶酒,便沾染上了醉意。
薛清灵抢过对方手中的酒囊,仰头喝了一口,温热的酒水入喉,淡淡的酒意爬上了眉梢眼角,这时他是真的分不清是酒醉还是心醉了。
裴疏搂住了他的腰,手中的红梅伞已经不见了,油纸伞在两人的身后盘旋了一圈,卡在了屋檐边上,头顶的圆月依旧皎洁,淡淡的光晕照在两人的身上。
裴疏托着眼前人的下巴,轻轻的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长。
两人久久都没有分开,直到……直到脚下的屋子里传来了胖儿子的鬼哭狼嚎,裴疏搂着薛清灵的腰下了房顶,心想儿子才是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
进屋去把这只小胖子抱在怀里哄了哄,发现对方尿裤子了,给对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后,让这个小胖家伙在地毯上自由玩耍。
“咱儿子的尿布一定得留着,长大了之后给他看,问他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尿过几次裤子。”
“别乱咬东西,让爹看看,似乎又要长牙了。”
“小家伙,你什么时候才会走路啊?”
……
薛清灵坐在红烛灯旁,借着烛火看着地毯上父子两人的互动,他小心翼翼的解下身上围着的那件大氅,叠好之后,放进了衣箱里。
这一场大雪一下便连下了好几天,漫天都是飘扬的雪花,薛清灵从刚看见雪的激动,变成了对雪的无动于衷。
再过了几日,便是太皇太后的八十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