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一边拉椅子,一边说:“那多不好意思啊。”
坐下后,她立即摸出手机,给时宴发消息。
秦时月:舅舅,今天情人节诶!
小舅舅:?
秦时月:别的男人都约书意姐吃饭了,你怎么一点行动都没有?
发完后,秦时月抬头朝喻游礼貌地笑笑,顺便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长得没我舅舅帅,看起来也没我舅舅有钱。
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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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饭桌上,秦时月的话越来也少。
到后面上饭后例汤的时候,秦时月低垂着眼睛,握着勺子,心不在焉地搅动碗里汤。
她收回刚刚的结论。
经过这半小时的接触,她觉得她的舅舅很危险。
脑子里的想法飘出去很远,突然被手机震动拉回。
小舅舅:所以呢?
所以呢?
还所以呢?
秦时月简直恨铁不成钢。
她气得下意识去瞄喻游,正巧他的目光也掠过秦时月。
偷看被抓包,秦时月不由自主地小慌乱,抓起勺子就往嘴里喂汤。
正在跟郑书意说话的喻游突然伸手,挡住了秦时月的手腕。
“等下。”
秦时月倏地抬头,却只见喻游的侧脸。
他这才侧头看了秦时月一眼,“小心烫。”
飘着一层黄油的碗里,下面是滚烫的鸡汤。
心里突然冒出一股紧张感。
秦时月低下头,眨了眨眼睛,更加心不在焉地搅动汤匙。
她想,小舅舅你完了,人家比你细心,比你体贴。
还比你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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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书意回到家里还不到八点。
楼下的路灯已经亮起,小摊贩也都出动了,虽然天气冷,但仍然热闹不减。
但她今天不知为什么,感觉特别累,什么事都不想做,收了晒在阳台上的衣服后直接躺上床,连被子都没盖就直接睡着了。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却觉得浑身更加无力,并且感觉到自己在出汗。
在她挣扎着起身时,还涌起一股反胃感,蹲在垃圾桶边干呕几下,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在地上坐了一会儿,郑书意终于后知后觉,自己可能是病了。
她翻出体温枪,测了一下。
果然,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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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起了阴冷的小雨。
时宴的车已经在楼下停靠了近两个小时。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在看到秦时月消息的那一瞬间,他活生生被气笑。
然后穿上外套,一路八十码穿过大半个江城市区。
但真正到她家楼下时,他却冷静了下来。
冲动消退后,显露的是更深重的烦闷。
本来他打算即刻就走,可是阳台上忽然出现了郑书意的身影。
时宴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突然一紧,油门最终没有踩下去。
一个多小时后,那户的灯终于灭了。
今晚的他的独角戏似乎就该在这里收场。
但时宴依然没有立刻走。
他在车里又坐了几分钟才启动了汽车。
然而,刚离开侧边停车位,他却看见或明或暗的灯光下,郑书意低垂着脑袋踽踽独行。
大晚上的又跑出去干什么?
时宴握紧了方向盘,紧紧盯着郑书意。
她走到路边,一会儿抬脚张望,一会儿看看手机,似乎在等什么人。
这几分钟的等待,于时宴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