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交警从对面过来,司机也下车,把老太太的突然瘫倒跟交警一说。
见暂时不需要自己出面,廖则低声问卿衣:“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卿衣点头。
她看得很清楚。
老太太不是自己走过来的,而是被肉眼无法看到的某种存在推过来的。
……
医院。
瘫倒后一直昏迷不醒的老太太被送去急救,等候区里,卿衣捏着刚从老太太身上掉下来的折成三角的黄符,想了想,还是决定拆开。
正拆着,廖则说:“老太太的家人来了。”
卿衣抬头。
来的是老太太的儿子和儿媳。
儿子正在跟护士说话,说完过来,见到廖则,愣了下:“廖少?”
廖则也认出来:“原来是高总和高夫人,难怪我觉得老太太瞧着面善。”
高总连忙道谢。
廖则说:“发现老太太的不是我,是我妻子。”
这么一介绍,高总才知道廖家这位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悄无声息地结婚了。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高总和高夫人立即对卿衣道谢。
卿衣摆摆手,问:“这张黄符是怎么回事?”
高总说:“这是……”
卿衣说:“把老太太送急救室的时候掉下来的。”
高总有点犹豫。
料想是担心她会说封建迷信之类,卿衣简要解释了下她也是搞这方面的。
高总这才说道:“今年过年那会儿,老太太睡不安稳,经常做噩梦,去医院检查,没检查出什么头绪,我就通过朋友的门路请了位大师,大师给画了这个符,让老太太戴在身上。”
说来也是神奇,刚戴上的第一晚,老太太就没做噩梦,后面也一直睡眠很好。
卿衣听完,问:“是哪位大师?”
高总说:“张天师。”
卿衣说:“花了多少钱?”
高总说:“两百万。”
卿衣说:“你们被骗了。”
这个世界里,有且只有她一个天师。
没等高总开口,卿衣侧过身面向墙壁,借着廖则挡住摄像头,接着让高总和高夫人靠近,以便他们能看得清楚。
高总和高夫人不明所以地靠近。
刚靠近,就见卿衣一手捏着黄符,另只手指尖轻轻一搓,一小簇火焰顿时凭空生出,她把火焰弹到黄符上,黄符眨眼间便烧成了灰烬。
高总和高夫人看得眼都直了。
卿衣拿出条手帕,接住黄符燃烧后形成的灰烬,对着轻轻一吹。
灰烬里,赫然有条细细的,仿佛活物一般剧烈扭动着的黑线。
高总面色一变:“这是什么?!”
高夫人也一下捂住嘴。
想起之前老太太除洗澡外,连睡觉都把符戴在身上,高夫人有点反胃,却还是强忍住,继续看下去。
卿衣没有解释,只又对着一吹。
黑线风化般变得更细,而后“啪”的一声轻响,断开了。
卿衣把手帕包起来,递给高总。
“找个东南方的角落挖个坑,烧掉埋起来,”卿衣说,“埋好了,老太太就能醒了。”
末了又让他们买黄符朱砂和毛笔,待会儿有用。
高总接过手帕,和高夫人匆匆离去。
不久,两人回来,那边急救室里的老太太也被推出来,果然是已经醒了。
尽管已经醒了,身体各方面指标也都没问题,但以防万一,医院还是给安排住院,再观察观察。
单人病房里,卿衣洗干净手,持笔点朱砂,开始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