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好像误会了。
她看向左知年,他已经拆开新拖鞋的包装,换上了。
大概是以前保姆考虑了些有的没的,新拖鞋的码数不小,左知年穿着正正好。
他直起身来,卿衣在备忘录里打了新的字,先告诉他待会儿保姆会过来,又问他,【学长喝果汁还是牛奶?】
左知年说:“白水就可以。”
卿衣去餐厅给他倒水。
水是早晨烧的,还很烫,卿衣兑了凉白开,摸摸杯壁不怎么烫了,她回到客厅,左知年正在看墙上贴着的奖状。
三好学生奖,优秀进步奖,少儿绘画大赛奖,青少年油画金奖……
可以看出,不论是常规的学习还是爱好的画画,她都做得非常好。
奖状贴在这儿,奖杯则摆放在书房。
比起贴出来的那些奖状,奖杯显然更多,左知年甚至看到两个连他都听说过的比较知名的国际美术比赛的奖项。
“你很厉害,”他夸道,“可以带我去你的画室看看吗?”
家里难得来客人,客人主动提出要求,卿衣自然同意。
卿衣三岁开始学画画,打牢基础后主攻油画,所以画室里油画居多。摆在窗前的大型画架上的还没画完,大红色鲜艳夺目,像是浓烈的玫瑰,又像是滚热的血,耀眼得很。
左知年手指虚虚抚过这幅画。
卿衣观察着他的神情,打字问他,【学长喜欢这幅画?】
他嗯了声:“这个颜色很漂亮。”
【等我画完了,送给学长吧。】
左知年没有拒绝。
不过礼尚往来,当然也因为别的心思,他问:“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卿衣点头。
她生日是十一,一个月后。
“等你生日,我也送你一个礼物。”
卿衣笑着点头。
再在画室里看了会儿,开门声响起,保姆来了。
虽说急着过来看是哪个男同学狗胆包天,但保姆还是没忘记买男士拖鞋。
卿衣示意左知年去换鞋。
保姆趁机仔细打量他。
确定这男同学长得挺人模狗样,连换个拖鞋都对她道谢,很有礼貌,是骨子里的教养,保姆稍微收敛了下态度,问他是怎么和卿衣认识的。
见卿衣没打字,也没摇头,知道她这是默认了,左知年简单说了学校的事。
保姆脸色瞬间变了。
“不是说全都已经处理好,这才刚开学就被他那边的人校园霸凌——他就是这样处理的?”保姆气得不行,怒极反笑,“还秦总,呵呵,什么狗屁玩意儿!”
卿衣打字,【别气,他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保姆说:“就是知道我才气。”
卿衣倒是没气。
她心里平静得很。
暑假那场车祸发生后,因为撞得比较惨烈的是她的车,而不是秦总的车,所以前一分钟,秦总稳稳当当地坐在只保险杠报废了的豪华轿车里,连下来都没下来。
后一分钟,替他出面的秘书眼尖地发现她和秦伊长得像,回头跟他说了,他才降下车窗,看了她一眼。
就是这一眼,即便被撞得糊了满脸血,疼得哼都哼不出来,卿衣也不由得产生了个想法,这人肯定很冷血,还很自私。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没错,发觉她可能是他当年弄丢的那个女儿,他一面让秘书打120,一面又吩咐秘书做亲子鉴定,然后换辆车就走了,再没给她半个眼神。
一直到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她就是他的女儿,他才去到医院,正式和她见面。
他跟她说,她是他的双胞胎女儿里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