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晟眉头紧皱, 几乎没任何迟疑下了断定:“胡言乱语, 这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说完就看向谢宴, 只是等对上谢宴明显狐疑的眼神,张嘴想解释,谢宴已经把头偏到一旁, 四个!
上一刻还说他绝不会有子嗣, 下一刻就上来四个,简直……过分了啊。
谢宴莫名觉得心里头很不爽, 也不知道是因为阮晟骗了他还是怎么着,他干脆继续翻着话本, 决定以后再信阮帝的话,他就跟他姓。
阮晟看出谢宴明显是信了, 揉了揉眉心, 让许公公把卦文拿过来。
许公公也察觉到大殿微妙的气氛, 强行压下心头的喜色, 还是没敢太表露出来,恭敬递过去。
阮晟接过来, 果然上头写着的是这句卦文, 他的视线落在“四个皇嗣”以及“两位临世”那里,面无表情看向许公公:“许安你说,朕像是乱来的人吗?”如果想要按照卦文上来实现, 他下个月末尾宫里就要怀上子嗣, 可怎么可能?
许公公一开始也是激动, 这会儿冷静下来, 也认真颌首:“皇上自然不会。”否则,也不会弱冠两年登基三年多也没临幸过后宫。
阮晟这么说的时候余光瞥了眼谢宴,观察他是不是在听,不过大殿就这么大,他即使真的在看话本,也能听得进去。
阮晟像是在跟许公公说,实则是在告诉谢宴:“朕以为,这位国师,怕是半瓶子咣当,并无任何才能。”
许公公也不敢多嘴,他这会儿是明白了,皇上这是怕娘娘醋了,这是在解释呢,他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连连应着。阮晟把卦文扔回到许公公怀里,挥挥手。
许公公立刻退下,显然也知道,今个儿楚太子和楚国师想见到皇上是不可能了,谁让……他们求见的不是时候,又说出这种话,着实太没眼力劲儿。
既然这么能算,怎么没算一算今日适不适合出行?
可据闻那楚国师师承上一任国师,在几位师兄弟中脱颖而出,被楚国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才,虽然上任才几个月,传到阮国这边的消息,这楚国师几次占卜为楚国祈福都很准,这也是他一开始听到很是惊喜的缘由。
只是如今想想……除非有人再次给皇上下药,还得逞了,否则,有娘娘在,怎么着也是不可能的事。
许公公这边亲自去回绝楚太子。华阳殿大殿里,谢宴脸上没什么表情,趴在那里继续看话本,也不理阮晟。
阮晟等了好一会儿看谢宴不理他,干脆把奏折一合,坐了过去,“爱妃看的什么话本?这么入神?”
谢宴头也没抬,“也没什么,才子佳人的老套戏码,皇上肯定不爱看。”
阮晟看他还肯理自己,心情缓和不少,顺着问道:“朕觉得还不错,爱妃跟朕讲讲?”
谢宴黑漆漆的瞳仁转了转,“行啊,就是这才子说是才子其实是个渣男,之前是个穷书生,进京赶考之前,哄着骗着什么好话都说哄的佳人赠他银钱甚至一颗真心也奉上,结果,这才子考上状元就尚了公主。嘴上还说着自己也是被逼无奈,想让佳人给他当妾室,简直渣男、骗子、小人,皇上你说是不是?”
阮晟无奈对上谢宴睨过来的眼神,里头明显带了笑意,这到底是说话本还是骂他骗他呢?
阮晟淡定低咳一声,“是吗?倒是可怜佳人一腔真心付出,对一个小人上了心。”
谢宴本来想颌首,回过味来:谁对他真心了?谁上心了?
阮晟看他鼓着脸坐在那里不说话,没忍住眼底也带了笑意,“好了,朕不逗爱妃了,之前的话朕绝不会收回,更何况,那国师也许这么说另有目的也说不准。先不说他算的准不准,可好端端的,他一个楚国的国师,为何要替朕操心子嗣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