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屑一顾。”
顾笙笙听到这句喜滋滋地笑了:“真的呀?”
曲眉哽了一下,仍然坚持说下去:“……但他会带我出席酒会,有人借酒装疯对我动手动脚,他会护着我。”
曲眉满眼深情,显然陶醉于沈妄英雄救美的美好回忆中,那正是她飞蛾扑火的起点。
顾笙笙凉凉地提醒她:“你是沈妄带出去的人,他当然有义务护着你,欺负你不是打他的脸吗?”
曲眉的情绪被数次打断,终于说不下去了,她深吸口气:“是,先生从来没爱过我,我也知道他迟早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可我从没想过那个人会出现得这么快,更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你。”
顾笙笙奇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曲眉再也不掩饰眼神里的厌恶:“你从前对先生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没人知道吗!”
当初沈妄眼盲病重,沈家别墅还被保镖牢牢守着。曲眉花了好大力气才从女佣那里问到沈妄的近况,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奉若神明的男人是如何被顾笙笙折辱。
可那个人不是她啊。顾笙笙冤枉,但是顾笙笙不说,她转移话题道:“那是以前的事了,沈妄都原谅我了。”
曲眉道:“先生可以原谅你,可我都记得!”
顾笙笙看着激动过头的曲眉:“你的心事,沈妄都不知道。”
曲眉喘息了一会儿,冷静下来:“是,先生他眼里从没有过我,我也没有奢望过能得到他。我爱他,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顾笙笙抬起下巴:“怎么会是你一个人的事呢?”
曲眉一怔,看向顾笙笙。
顾笙笙今天穿一条樱桃红裙子,外罩柔软的纯白色羊毛衫,乌黑发丝绸缎般披散在肩头,是万千宠爱才能养出来的娇滴。
顾笙笙娇滴滴地站在她面前,说出的话却逐渐带有攻击性,像是被侵犯领地的猫儿:“沈妄是我的,不准你爱。”
曲眉哑然了半晌,索性直勾勾看向顾笙笙:“那你爱他吗?”
“爱?”顾笙笙微微睁大杏眸,春日的阳光缱绻地汪在她眼中,多看一眼都要被勾去了魂。
曲眉手指攥紧:“你不爱先生?”
顾笙笙脸上带着困惑,花瓣似的唇重复着:“爱……我没想过。我是喜欢沈妄的……”
曲眉神经质地笑起来,带着自嘲:“你把我赶走,甚至不允许我爱他。不对,别说是我,听说沈宅有女佣多对先生说一句话,都被你赶走了。”
顾笙笙脱口而出:“明明是那女佣擅自去给沈妄送浴巾……”
曲眉嗤笑起来:“你可别告诉我,你这么做只是为了保住你沈太太的身份。还是你在吃醋?如果你不爱他,为什么要吃醋?”
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顾笙笙身上,犹如沈妄怀抱的温度。与沈妄相处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顾笙笙在那一刹那,顿悟了:“吃醋,就是爱吗?”
这个认知让顾笙笙感到了一阵晕眩,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将她的心脏塞得满满当当。她忽然向曲眉道:“我会比你更爱他!”
顾笙笙听见自己的声音,坚定得好像在做什么决战宣言。
曲眉看着她明媚张扬的脸,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最后一点妄想都被彻底浇灭,倒生出尘埃落定的平静来:“虽然我不明白除了脸,你有哪里值得先生爱你。既然他选了你,希望你能好好爱他。”
顾笙笙很受用这句话:“我会的。”
嘲讽打在棉花上。曲眉垂下眼,对着水龙头继续洗手,不再理会顾笙笙。
一旦明了了自己的心事,顾笙笙雀跃起来,甚至对曲眉都顺眼几分,她拆开卸妆湿巾递给曲眉:“你擦擦脸吧,你的脸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