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痛嘶了一声。
太子居高临下冷冷道:“若连这点痛都扛不住,孤劝你早早辞官回家去,銮仪卫的训练比这要痛百倍。”
南若知道他说得对,銮仪卫再怎么风光,本质是军队,避免不了摔摔打打,但心情莫名不太爽。
大概因为从前都是他收拾别人,这是第一次被人收拾。
他眯了眯眼,然后骤然起身,半蹲式用力冲向前拦腰将太子抱住,借着这股力一提一俯冲,将太子摔在了地上。
对上满面愕然的太子,微微一笑:“臣记住了。”
他低着头,杏眼下垂,愈发显得纯澈无辜,但眼里泛着光泽,明亮摄人,似从灵魂中蔓延出来。
太子一怔。
南若已经敛目,从太子身上起来,半跪在他旁边:“是臣冒犯了。”
太子并没有生气,坐起来打量他一眼:“不错。”
南若立刻夸道:“殿下宽厚仁泽,实乃天下大幸。”
太子若无其事起身,不想承认自己竟有一日会喜欢被人奉承。
“殿下。”谢元崇过来,递上手帕,目光冷淡的瞥了南若一眼。
南若视若无睹。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对谢元崇,他没有对傅卓的耐心,小若谷先做错对不起的是傅卓,不是他,再者傅卓讨厌他是明着熊,谢元崇看似礼貌,实际一举一动无形中贬低打压了小若谷的自信心。
南若很反感这种精神暴力。
偏小若谷丝毫没有意识到,认为谢元崇很好,看他像看半个偶像,谢元崇的出身和学识,恰是他希望想拥有的。
可惜眼下共事一主,不好闹得太僵,他和谢元崇比起来,领导肯定更亲近后者,南若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太子似乎也明白,擦完手便打发走了谢元崇,叫他到石桌前坐下说起正事。
南若先感谢了一下太子帮忙给他造势,让他得到新工作。
太子淡淡道:“也是你救人在先,孤顺势而为罢了。”
南若就谦逊几句,然后问起了他最想知道的事:“殿下可知广德侯一案进展如何?”
太子:“广德侯杀妻本已证据确凿,可以宣判,是容相从中插了一手。”
“他要救广德侯?”南若问。
“不。”太子挑眉,“恰恰相反,他提议调查广德侯前两任妻子的死因。”
南若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是想拖时间?”目光一亮,“跟生生不息有关?”
要说他对古代什么最不满,就是调查事情的速度了,没有监控没有网络,要查一个有心躲藏的人,太难了。
连在金字塔接近顶端的容相都用了一个月才有进展,叫他去查,只怕要查到猴年马月。
太子:“容相应是从广德侯口中知晓了线索,广德侯想以此为自己求得生机。”
容相怕是根本没想让他出来。
南若心道,不然也不会想出这个烂主意来拖时间,分明是置上官子辰于死地,虽原文中没有明说,但以他的性格,前两任妻子的死只怕跟他分不开干系。
余家势小言微,但他前两任妻子的岳家可不小。
一旦证实,不,不需要证实,只要那两家相信,就绝不会让他好过。
“殿下知晓容相可有查到什么?”
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人身安全,上官子辰其次。
太子掀了掀眼皮:“不知。”
南若就噎了下。
将人胃口吊起来又没了下文,还不如干脆别说。
太子慢悠悠:“容相没查出来,孤又如何得知?”
南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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