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后, 丁母与丁希的关系也降到冰点。
一个穷小子,居然如此对她,俨然是在挑战她的权威。她出面不能让两人分手, 那就还有一个方法。
那便是丁父。
对方现在可帮别人养着孩子, 说白了,丁希名下那套房子, 是丁家的,要白白给外人,还是得掂量几分。
丁父看到丁母的来电, 眉头紧蹙,犹豫了一会才接起来。
多年不见,她的性子没变, 电话那头声线讥诮, 说话夹枪带棒。年轻时有美貌学历加持, 虽也不讨喜,但勉强能扣上个直率。现如今,越发难缠,年龄并未带来沉淀。
他不会只听丁母只言片语就断定, 语气不急不缓,只说会了解此事。
丁父平淡的反应激怒丁母,对方放了狠话, “你要是不管,丢的不只是我的脸, 你也就只有这个女儿!”
话语间,已经笃定他不可能有其他孩子。
这话在丁父听来像诅咒, 他黑了脸, “我之前没管, 现在怎么插手?我没你那么厚脸皮。再说,嫁人看人品,看合不合得来,看外表那些有什么用?她过得幸福,我捣什么乱?”
年过半百,他离婚又再婚,期间事业也出现重大波动,与继子关系微妙,再婚妻子三次试管并未怀上孩子。
今年怀了又掉了,被告知年龄大了,子宫已经退化,成功几率已经渺茫,也就看开许多事。
他和丁母当时门当户对,最后落得什么下场?脸色丢尽,把他父亲气出了病,一年后撒手人寰,家里一团糟。
丁父比丁母懂分寸,不上去讨人厌。
丁母气结,阴阳怪气,“要是张凤那套房子最后落到外人手,你也不在意,那我没什么好说。”
话落,利落挂断电话。
张凤为丁奶奶本名,丁母从关系破裂后就直呼姓名,一点都不客气。
丁父胸口激烈起伏。现如今,他的资产也不多,一套房子,还真不是说给就能给,还是丁奶奶留下的遗产。
左思右想几天,他也去找了丁希。
以往他不管,婚姻大事上,他还是得管管。他宽慰自己,就当...替他妈把关吧。
经历丁母的事情,丁希并不想带季淮去见丁父,直接拒绝。
以往都不管她,这一次,干脆也留给她自己做主。
季淮还是主动提出要去见,“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你的父母,应该是我去拜访,伯父主动提出来,我必须去才对。”
丁希还是不愿意,她怕再发生那样的事情。
他黑眸里带着宽慰安抚:“他如果尊重你,我就会尊重他,如果没有,我还是会带你走。”
男人了解男人,丁父已经有家,未必是来找茬,对他没好处。
丁希最终还是带他去了。
听闻丁父喜好喝茶,他费了一番力气,找人买了一盒上好的茶叶和一套茶具,带过去见他。
丁父带着眼镜,气质看起来儒雅,并未和丁母一样咄咄逼人。虽然时不时会打量季淮,但做事会圆滑些,表面功夫到位。
望着季淮送的茶叶和茶具,眼里微闪。
茶具和茶叶并不便宜,倒不是丁母口中一无是处的穷小子,光这份沉着冷静,不卑不亢的姿态,格局就大很多。
“小希也毕业了,你们有什么打算?”丁父啜了口茶,像是随口问。
丁希看向季淮,他沉思片刻,再次抬头看向丁父,“我和小希恋爱也谈了近一年,等她工作稳定,我想和她结婚。恋爱谈太久,怕到最后也没结婚的冲动了。”
闻言,丁希垂眸,手揪着裙摆,丁父倒不意外,反而点了点头,“女孩子早点结婚,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