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昏白的光线与病房内的冷光交织。
他的面目清隽又精致, 在光影下更加的,周身都沉着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与稳重。
时眠的心跳自他蹲在她面前后就开始加快,目光盯着江时随意搭着的手上,手紧张地抠着杯沿。
江时没听见她的回应,身体前倾了几分,稍稍凑近她, 目光紧盯着她的表情,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缓缓道,“你跟我说, 我不会告诉别人。”
时眠脸都要烧起来了,恨不得原地蒸发。
江时靠她这么近,她真的是,无法招架啊。
她脑袋晕乎乎的, 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该说什么?
说实话吗?
问他:你是不是很烦我啊?不然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不过这也太傻了吧,就江时的智商, 还看不出来她对他有那方面的想法就怪了,她这句话要是一说出口,江时说不准就把她客气地请出去了。
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皮厚习惯了现在面对江时反而开始害羞起来。
江时似乎失去了耐性,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时眠心一动, 刚才的顾虑都烟消云散了。
她猛地站起身, 鼓起勇气, 颐指气使地道:“您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江时稍一回想,反应了过来,也没回答她的问题。
反问道:“因为这个生气?”
时眠咬牙,硬着头皮控诉他:“就是这个!我还在想是不是哪里惹到你了!你有空你为什么不回我?”
说出来果然舒服多了,她本来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想说什么就直接说,虽然面对江时的时候,偶尔情不自禁地就犯怂。
江时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他抿了抿唇,随之嘴角漾开极浅的笑意,解释,“我昨天挂断后就没看手机了,今天早上因为我妈膝盖积水的事情,有点忙。”
“……所以忽略了,抱歉。”
她本来也只是想让江时解释一下,没有想过他会认真道歉,她的气焰立马就被浇灭了。
“没事没事,不用向我道歉的,我只是、我只是……”她一顿,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我只是以为你是烦我了。”
江时不置可否,而是又丢出一个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
她炸毛,实在的受不了江时这种三句必有一问的说话方式,“求您了,您能不能不要时不时的来给我丢个问句!”
江时:“我问句很多?”
“……您说呢?”和江时说话真的很累,还很费劲儿,感觉要集中所有的脑细胞思考,生怕跟不上他,又怕自己讲的哪句话没有逻辑显得很蠢。
所以她非常害怕江时问她问题,无论是什么问题,她面对江时问句的第一反应就是心虚,然后提高警惕,怕自己说错话,又怕他问的话别有用心。
可能是当了几天他的学生留下的后遗症。
江时不由得笑了出来,也意识到刚刚自己条件反射地又开始问,他说,“好,那我不问。”
时眠现在也对江时偶尔笑一下表示习惯了,但是再次见到还是会心动,因为他笑起来,像檐头处雪新化,从深冬到初春,碎冰都消融。
真的很温柔,冲淡了周身的疏离感,距离都好像和他拉近了几分。
时眠扁着嘴:“嗯。”
她又坐回去,这下得到解释之后心里的疙瘩也差不多没了,又开始大方起来,东张西望地看病房的摆设。
许老师还面向着墙,安安静静地睡着。
江时也坐下,滑动着手机屏幕认真地看着什么,微微眯眼,似乎很不习惯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时眠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