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欣然应允, “没问题。”
江时拉着她的胳膊让她坐好, 时眠浑身僵硬地坐着, 才毕业不久,害怕老师的后遗症还没恢复好, 坐在一排教授旁边,心脏有点承受不住。
特别是周教授, 其实笑起来已经很和蔼了, 但是一副黑框眼镜不怒而威的样子,就是让她心理上害怕,从小到大见过的女性理科老师基本上都是这幅样子, 就算笑起来, 也是不怒而威。
江时没有想到时眠心里在想什么,甚至没有想过会有学生怕老师,他从小到大都极为优秀, 完全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恐惧。
江时离开后, 周教授笑着说:“你是……江教授的侄女还是表妹?”
时眠不敢和她犀利的眼神对视, 下意识道:“我是他祖——”
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 连忙胡诌了一个,“——侄女。”
江时时不时叫她小祖宗都让她给听习惯了,以后必须严令禁止他这样说。
周教授没有怀疑, 目光注意到近处, 江教授又返了回来, 手里端着一杯热水。
江时将水放到时眠的桌子上, 手撑在膝盖上,弓着腰视线与时眠平齐,低声道:“这节课近两个小时,如果累了可以先走,记得从后门出去。”
时眠端起水抿了一口,“好。”
“乖孩子。”江时起身,随意道,顺手将她翻了个面的帽子整理好。
时眠呆若木鸡:“……”
什么乖孩子?这是江时能说的吗?叫女朋友乖孩子?想要将长辈人设贯彻到底吗?
江时没有意识到称呼有什么不对,潜意识里,时眠确实是个孩子,不管是年龄上还是心理上,所以对待她的方式上,就时时会把她既当做女朋友又当做小孩,大多数时候,还是会按照小孩的喜好去揣摩她。
所以,无非就是,以对待小孩的方式去照顾呵护她,以对待女朋友的方式去爱她,更胜一筹地爱她。
“如果想喝热水的话,厕所外面有饮水机……”江时说到这里,想到厕所那里正对着风口,顿了一下,向不远处招了招手。
一个拿着摄像机的学生匆匆小跑着过来,“江教授,有事吗?”
“等会儿……”江时直起身面对着她,手轻抚着旁边坐着的时眠的头,征求着学生的意见,“如果你不忙的话,她要是渴了,能否帮她出去倒个水。”
学生低头看了看正歪头躲着江教授手的女生,心里泛起惊涛骇浪,面上维持着平静:“好的,没问题。”
江时放心地点了点头,又委身看向时眠:“这是我以前教过的学生,他会时不时巡场,要喝水就等他过来,让他出去给你倒。”
心里涌过一阵阵暖流,浸润到四肢百骸。
她向那个学生说了一声谢谢。
学生走后,课还没开始,前面有老师在整顿纪律,学生逐渐安静下来,江时单膝蹲在时眠的座位旁边,似乎在想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时眠催促道:“您快上去镇场子吧。”
江时还要再说,时眠已经上手开始推他了。
江时反手抓住她的手握在手里:“别闹。”
时眠立马安静如鸡。
江时上了台之后,仅仅是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都自带气场,底下隐隐躁动的气氛果然安静下来。
时眠看得心肠澎湃,像自己站在台上威慑众人一样。
尽管如此,中途实在是听得困倦,手机也玩得快没电了,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起身。
周教授问:“怎么了?”
时眠立马又坐了回来,惴惴不安道:“我想回去了。 ”
周教授点点头:“江教授让你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