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槐在教室后面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反应。两个小坏蛋会得到哪怕一丁点儿教训吗?一切只能看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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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慕槐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又一次进入脑内那个全黑的界面之内。
闪着莹莹幽光的屏幕右下角,显示出一个大大的100。盛慕槐不分昼夜的听了那么多天戏,四出戏的唱腔都能背下来了,终于攒够了换《阴阳河》的积分。
辛老板,我来了!
盛慕槐熟练地在搜索栏里输入辛韵春三个字,点开阴阳河,这次系统终于弹出了不一样的提示:
“本剧需要消耗100积分,点击确认即刻兑换。”
盛慕槐点击了确认,100变成了0。
黑色的屏幕随即出现了色彩,盛慕槐仿佛被吸进了一个闪光的数据流中,只一瞬间,她就坐进了一个跟剧场一样的地方,正前方是舞台,后面悬挂着绣着白羽凤凰的丝绒堂幕,台边一块牌子上用浓墨书写着“辛韵春阴阳河”。
竟然还是实景观看,消耗了积分果然不一样。盛慕槐既满足又兴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场门。
《阴阳河》这出戏演的是外出行商的丈夫张茂深一天来到一个阴阳交界的地界,在阴间一条大河边,竟然看到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妻子李桂莲变成了一个鬼,在河边辛苦挑水。
辛老板扮的就是这个女鬼。这场戏是辛韵春二十岁时出演的,盛慕槐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年轻娇艳的辛韵春。他有一双清亮无比的眼睛,里面含着一汪幽怨的冥泉,高挑的鼻子下是樱桃小口,满头亮晶晶的首饰都不能夺走他分毫的容光。
李桂莲既然是一只鬼,脚步就要飘忽不定,忽前忽后,辛老板踩着巴掌大的跷鞋,走着花梆子步,本来就修长的身段在绣花白衣白裤里显得更加婀娜。
他的肩膀上还挑着一只扁担,扁担两端做成龙头的模样,下面分别吊着两个十分沉重的彩色八角龙头垂穗水桶,桶里燃着一截蜡烛。
鬼火幽幽,他却运步如飞,双手不扶担子,仅用肩膀的巧劲就能让那水桶和扁担牢牢地固定在身上,柔顺的穗子随着他的身法有规律的左右摆动,一丝儿不乱。
他的八字圆场走得好极了,单腿下蹲又稳又轻松,双手将扁担举在空中旋转时,那沉重的担子仿佛只有三两轻,当真是身轻如燕,和鬼魂一样没有重量。
盛慕槐看着辛老板极高难度的技巧,听他娇柔甜润的嗓音,在看他那比女人还美艳三分的扮相,简直沉醉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现在无比明白民国那帮人捧角儿为什么那么疯狂了,如果她生在民国,只要在台下看过一场这样的演出,就永远不会对辛韵春忘怀。
以前她总恨自己没有和辛老板生在一个年代,可即使现在穿越到四十年前,也难觅斯人芳踪。辛老板最终的去处是个谜。而到了21世纪,也在无人继承辛派绝学了。
如果可以,只要可以……盛韵春心里燃起了一个如蜡烛般小小的却分外坚定的火苗,她要把辛老板的这些戏都一一解锁,然后在把它们全部学会。
她不敢自大的说她能把辛派重现出来,她只想圆自己、或许也能圆饱受磨难的辛韵春一个遗憾。
压根没有师父,却想复原一个流派,这想法十分疯狂。但是有这个脑内京剧系统,盛慕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了几分自信。
盛慕槐正在给自己立宏大的愿望呢,肩膀却被人轻轻拍了下。
“丫头,丫头,醒醒。” 爷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盛慕槐立刻退出脑内系统,爷爷那条熟悉的红疤出现在眼前。
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眼眶湿润着,呆呆地看着爷爷。
“怎么了,这孩子,怎么人都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