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访客并没有就此断绝, 在警长等人来之前, 陈医生先到了。
这位跟陶颛很郑重地提出要求他立即带孩子到他那里去体检, 希望他不要再拖下去。
陶颛用下巴指了指他家西南面,在一堆正在建造的土坯房中, 宫家的石砖房特别显眼。
“宫家大小姐宫婷跟我说了一些事。”陶颛含糊道。
陈医生皱眉,“她跟你说了什么?”
陶颛面色冷淡, “她说的事情让我知道这个镇子有问题, 尤其对于孩子来说,特别危险。”
“那都是谣言!”陈医生矢口否认。
陶颛摇头,“看了宫婷的孩子和遭遇, 我可不觉得那是谣言。以前我还挺相信镇子的, 但是吴癞子两次来闹事, 镇长和警长都假装不闻不问,昨天还跑来威胁我让我拿出八千万。对于这样的管理层、这样的镇子, 我可不放心把孩子带过去体检, 他们暗中做什么手脚,我都不知道。”
陈医生想说所有体检过程都是他操控,镇长和警长根本做不了手脚,但如果他这样说了, 就相当于他要背负起体检的所有相关责任。
陈医生愿意按照命令做事,也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为了所有人类好,但他可不想背负仇恨, 尤其是强者的仇恨。
“看来我是没办法说服你了。”陈医生无奈道。
陶颛摊手, “请理解作为父亲的担忧, 我不想让任何一个孩子出任何一点事情。”
陈医生点头,“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真的误会了,我不知道宫婷说了什么,但她说的只是她认为的事实,很多事情要从多个角度去看。”
陶颛笑笑,没搭话。
陈医生看他没有笑意的眼睛,说不下去了,只能道:“作为镇子的一员,不每年体检,尤其是你们这样的外来者,为了避免一些有可能的外来传染性-病菌在镇子蔓延,你和你的孩子今后恐怕无法再自由出入镇子,这点请明知。”
“这是代表以后我遇到危险也不能向镇子求救、更不能逃入镇子,对吗?”陶颛似笑非笑。
陈医生没回答对不对,只避重就轻地说:“这些事情都由镇长和警长负责,我只是把惯例告诉你,再见!”
陈医生离开不久,陶颛正在厨房做中午饭,警长就带着一帮人开着一辆卡车过来了,刚到警戒线外就啪啪地用力按喇叭。
喇叭声非常刺耳。
三小崽都难受得捂住了耳朵。
蒙顶嘟囔:“爸爸,喇叭炸耳朵。”
陶颛变脸,崽儿们就是他的逆鳞。
吴大妈找到陶颛,又要冲他跪下。
被陶颛拦住,“要么你站着说话,要么你就自己走出去。”
吴大妈脸和眼睛都还是肿着的,但身上和头发都稍微打理过了,她沙哑着嗓子对陶颛说:“陶小哥,人是我杀的,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吴大妈人是啰嗦了点、胆小了点,还有点爱占小便宜,但我张友兰占的都是别人愿意给我占的便宜,从没有做过那种强行占人东西的不要脸事。同样,我张友兰更不会让人帮我背锅。我在动手的时候已经做好准备了。”
吴大妈,不,张友兰还笑了起来,“这个准备我已经做了二十五年,从我嫁给吴癞子的第二天开始。可惜我这人没什么魄力,没孩子的时候,怕吴家人在我杀死吴癞子后去找我爹妈要那笔救命钱。等我有了孩子,又怕我死了,孩子们受罪,就硬是拖到现在。这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张友兰很冷静,她不是冲动来说这话,她是真的要自己担这件事。
陶颛叫住她:“你死了,你的儿女怎么办?”
张友兰回头:“人各有命。我跟少宁和小玉说好了,让他们不要报仇,至少不要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