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 在虚惊一场之后,四处在寻找的人,不止是顾余生和叶丝兰。
出于保险考虑, 在泄洪计划更改后, 撤离的当地居民没有立刻离开临时点,而是原地休整,等上游和下游的情况反馈后再做安排。
一些带着老人和孩子的家庭,已经想办法在帐篷边支个小炉子, 煮点食物或者烧点热水,他们中年人身体底子还可以撑一撑,老人孩子就有些吃力了。
去领纯净水的, 去搬来炉子水壶的,还有去和旁边的邻里交换点食物的。
除此之外, 就是眉头还没有松开,忍不住开始寻找的人们。
撤离的时间紧迫, 人们只来得及带上自己身边最重要的存在, 可能是一张照片, 可能是两个小碗,还有其他很重要的东西, 但拿不上。
保命要紧的压力下, 这些情绪只能强行压抑, 不敢给大部队添乱。
现在,不用再给河道水库炸个口子,家园能保住了, 这些心焦的人们就迫不及待的去寻找。
“花花, 我的花花?来, 给你炖骨头吃!”
“有谁见到一个手推小车, 那是我老母亲的,她腿脚不方便,刚才走太快是背过来的,小车就扔在路边了,有没有人见到?”
“爸爸,我想回家把西瓜拿出来,那是学校给优秀的学生发的,我想去拿出来。”
不同的理由,不同的声音,唯有表情是一致的,顾余生和叶丝兰夹在其中,并不突兀。
紧跟上来的白合飞和林清,也跟着四处问,同时,也被四处问着。
白合飞还看到两个初中模样的孩子,红着眼睛,到处在找他们家的羊,那是他们两个养来给小姑考上大学送礼物的,刚才撤离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带上,已经哭了一路了。
现在一听水不会来了,立刻就坐不住,结伴跑出临时点,到处找他们的羊。
当然,撤离的匆忙,肯定有很多“寻找”注定失败,尤其是一些被迫丢下物件的民众,再找到的时候,东西都损坏了,要么磕破要么踩碎,心疼的都说不出话来。
连一些小孩子,都用手臂抹掉眼泪,抱紧自己坏掉的玩偶,明明难过的不行,还假装没关系安慰爸爸妈妈,说回家洗一洗再补一补,就没关系。
“花棠!”
“甜虾!”
顾余生和叶丝兰分开两个方向,借着比旁人更有优势的身高,不断的问,哪怕嗓子沙哑都不在乎。
“是穿救援马甲的狗吗?我见过,在那边的第二个帐篷里,有几个解放军带着的!”
好在,人们对代表救援的橙黄色马甲,代表信任的军绿色制服有着天然的识别度,很快就有人见过甜虾,给顾余生他们指了路。
之前在崖边,顾余生也不确定他们能不能在洪水冲垮这里之前,把潘老师他们救过来,所以让花棠和甜虾先把明显撑不住,还在这里咬牙的三个年轻人带回去。
都是没日没夜加固河堤,辛苦十几个小时的兵,人品信的过,花棠和甜虾在他们身边,也更安全些。
果然,在天色骤暗,狂风卷起的时候,离甜虾最近的兵就原地蹲下,合力把甜虾夹在中间,免得狗子慌乱的同时跑丢,或者被别人踩踏踢伤。
人群如果发生骚乱,都可能发生踩踏重伤的事情,更别说一只的狗子,更危险。
想返回顾余生身边,和带着去找叶姐的任务冲突,左右为难的狗子还来不及做选择,就被三个兵带到安全的地方,让甜虾原地待命,他们去找顾余生。
作为一只出生部队,前军犬苗子的狗子,甜虾对穿迷彩服的人好感度很高,帐篷外人来人往,嘈杂纷乱,狗子只能暂时听话,等顾余生找来。
“哎?!”刚才还乖巧等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