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结婚这种大事, 李桃花果断没再继续掺合,只是含糊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我就是觉得, 有好感的话试着偷偷相处下试试, 好像更好吧?毕竟谁靠着远远看一看就能知道彼此合不合适啊。”
她这个话都是尽量往含蓄里讲的, 毕竟要是真跟面前的窈妹说你去谈恋爱吧, 谈个七年八年再确定要不要结婚。
那不是要把人给吓死吗?
就是这样的说法,也让沅舒窈好生吃惊, 久久缓不过神来。
要说夏天,沅舒窈最喜欢的大概就是晚上。
洗过澡后拿一把村口老奶奶家买的蒲扇, 头发扎成辫子,辫子尾巴上再扎几朵黄果兰, 摇着蒲扇跟朋友结伴出门乘凉。
蒲扇就是山上割了蒲葵叶子做的, 村里妇女都会做, 割回来用剪刀剪个弧圆就能用。
精致点的就用线跟布,把边沿裹着走一圈线。
这东西虽然简单, 却很实用。
不说整个大队, 就连知青点另外几个知青也是人手一把蒲扇。
不过沅舒窈手上的蒲扇却还是有点跟其他人的不一样。
村口老奶奶见沅舒窈长得好,特意用小蒲葵叶子给她做了把小巧的, 把手也用红绳子给她缠了大半部分,完了还顺手打了个络子。
络子虽然简单, 却也比旁人多了一份精致。
裁剪的弧圆边更是用布细细走了两圈,沅舒窈对它着实喜欢得紧。
李桃花每天晚上都会来找沅舒窈出门晚, 毕竟晚上太闷热了, 在这个别说风扇, 连电都还没拉过来的小村子里,晚上不出门乘凉,也着实找不到能消遣时间的事儿了。
“哟,又来找小沅同志啊?合着您勒比追求对象的人都还积极嘿。”
院子里传来蓝军独具特色的杠腔,沅舒窈加快了往身上泼水的动作。
“又不是来找你,你怕个什么劲儿啊。再说了,追求对象不积极,全是脑子有问题,在我的对比下,你咋就不知道反省反省自己呢?”
李桃花嘴皮子轻轻一碰,云淡风轻就怼回去了。
这点杠级,还敢在她面前充精?怕是嫩了点儿吧。
“我有什么好反省的,我又没找对象的打算。”
“你当光棍还当初荣誉感了是吧?”
“那你的意思是你想找对象啊?”
“我想不想对你来说重要吗?不重要吧。不重要的事你这么纠结干啥玩意儿?难道重要的不是你自己要搞清楚自己想不想吗?”
两个人对杠,院子里热闹得跟看相声二人转似的,其他人已经见怪不怪,该干啥干啥,闲来无事就摇着蒲扇乐呵呵围观。
沅舒窈冲干净了肥皂泡,拧干毛巾擦了身上的水渍,从木盆里站起身。
抬脚甩了甩水,又在脱下来的衣服上踩了踩,擦干了脚上的水,这才穿上布鞋,去床边拿干净衣服一件件穿上。
到了七月,空气都是热的,洗个澡就满额头的汗,便是沅舒窈这样不爱出汗的体质都让细汗打湿了额头的碎发,黏在脸上有些难受。
拿到手的衣服更是热哄哄的,像是白日的太阳还滞留在薄薄的布料里。
穿好了衣服,又把盘起的头发放开。
今晚头发洗得有点晚,还没干透,沅舒窈找了个夹子把耳畔的头发捻了两缕在脑后夹住,只让头发不往前垮下来挡了眼睛,其余的还披散着。
她的头发跟她的眼睫毛一样,纤细柔软,颜色有些偏淡,或者说她浑身毛发都是如此,李桃花就特别羡慕她几乎没有汗毛的胳膊腿。
半干的头发披散着并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沅舒窈只能找到蒲扇使劲给自己扇风。
屋子里有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