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外面细看。
只见外面一片漆黑,只有一小片光晕映入眼帘,细看,那光晕属于天空中的月亮。
原来他四周的黑暗并不是因为船舱又被封死,而是因为现在已经完全天黑了。此处本来光线就不充足,所以才没有太多的光线漏进来。
赵霁在里面敲敲门。
正在行进中的船在赵霁敲门的时候就停了。外寂静了几秒,接着赵霁就听到一个人飞速靠过来,把门打开。
打开门后,月亮的光便比缝隙中洒进来的更多了些。接着这个机会,赵霁看到天空正是一轮圆月,皎洁的月光从天空撒到了地面和湖水之中。
赵霁看完了眼天空的月亮,回头想要寻公孙策,却无意间看到月光之下,船舱中的公孙策轻轻把两只手交叠,放在了身前。
借着月光把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的赵霁眯起了眼睛。
这姿势……好眼熟!
同为男人,赵霁几乎立刻就想到了一个让他有点不敢相信的事情——男神……升旗了?
有了这样的联想之后,赵霁以一得百,想明白了公孙策为什么要用掌风把他掀出去,也想明白了他第二次摇晃身体不稳的时候,他为什么会用捏脏东西的姿势拉他。
赵霁从自己脑海里拼命扒拉看过的《怜花宝鉴》,核对药理。找了半天,才想起其中一小段的记载。确实,公孙策吃的那两种药中没有女眉药的成分,只会产生燥热感。
但加上原随云偷偷撒上的香灰,就会放大感官,使人变得极其敏感。
这种情况,不是女眉药,却胜似女眉药。
因为很少有药能让人在保持清醒的情况下只刺激人的感官。这种刺,激,赵霁没有体验过,但是王怜花书中记载的大体意思就是——这个时候若是给与刺激,柳下惠都受不了。
赵霁身前不远处,拉开门的蒙布少年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等着赵霁开口。
而那少年面前的赵霁则侧完全没能顾得上他,只扭着身体侧身朝后。拧麻花似地向着身后,嘴巴半张半合。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发出音节。嗖地一声回转身去,把麻花恢复成直条,对着静静站在他面前等他开口的少年:“还有多久到?”
少年道:“三个时辰。”
赵霁:“我们睡了多久?”
对方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对于后一个问题,少年没有吭声。
赵霁从衣服前襟撕下一块布,走出船舱,在格外窄小的船的边缘弯下腰,用身,下的水打湿了手中的布。
水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不像是海水的咸腥,但是也不像湖水的味道。
有些像是两者味道的中和。
赵霁记下这些,转头走回船舱中,把打湿了的布片递到公孙策眼前:“擦擦额头降降温。”
公孙策盯着赵霁手里的布。
这是赵霁刚刚从胸前撕下来的……
于是,公孙策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公孙策:……
“不用了。”
赵霁挠挠头,直接弯腰探身,伸手一把把公孙策的手拉过来。想把沾湿的布直接塞到对方手里,又怕对方不用。
索性直接就拉着胳膊,把公孙策拉到了他的近前,探身直接给公孙策擦汗:“你也别嫌弃,凑和一下,先把温度降下来。一直都这么热的话,身体也扛不住。”
拉住公孙策胳膊的右手再次感觉到了公孙策衣服下的肌肉再再一次僵硬了。
擦完汗,赵霁一直有留意,从他推开船舱门后,再也没动一下。回头示意:“不走吗?”
少年:“二位见谅,剩下的路要委屈二位了。”
赵霁眯眼:“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