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他还狮子大开口让人补齐近两年的税收及其利息,宿家不可能交易得那么爽快。
至于他带着明檀和两个暗卫就敢直下桐港,在远灵州之地也并未遭受来自宿家的袭击,是因行经的州府都已安排驻军,宿家再是势大,也不会愿意与军队正面为敌。
成康帝与他细谈近三个时辰,最后才长长舒了口气,满意道:“这回幸好是你去了,若只是舒家那小子去,怕是没这么顺利。对了,王妃如何?皇后昨儿还念叨着,这一路怕是累得紧,过两日休息好了,定要邀王妃入宫赏方开的绿菊。”
不提明檀入宫,江绪还没想起。一提这事,江绪轻叩着桌,忽道:“宿家并不知晓周保平还留了本行贿名册,灵州动不得,行贿行到附近州府的,陛下以为如何?”
成康帝顿了顿,沉吟片刻,摩挲着玉扳指,有些为难道:“照理来说,是该立时办了,只是这淑妃你也知道,潜邸旧人了,伴朕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说到这儿,他咳了声,压着声又道:“上月请平安脉,她已怀有龙胎,因未满三月,还未对外宣布。所以这事儿,朕打算稍缓一缓。”
这行贿名册上头的人若要办,第一个该办的便是淑妃父兄,成康帝子嗣不丰,有所犹豫也是理所当然。
且这事儿不比先前佳贵人那事儿,佳贵人闹的那出,待平安产子,多半就复位抹平了,江绪明檀也不可能和她多作计较,可淑妃父兄的事儿办下来,皇嗣便有了个获罪的母家,这可是极不光彩的。
江绪显然也明白这点,没再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道:“那若无其他事,臣先告退了。”
“不留膳?”
江绪没再应声,只略略行礼,很快便退出了御书房。
御书房外,江绪垂眸,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淡声吩咐道:“查查淑妃何时有的身孕,再查查证物入宫那日,圣上身边有无内侍行动异常。”
“是。”
迈下台阶,江绪忽然又改了主意:“不必了,去趟坤宁宫,让皇后查,她会查的。”
内宫之事,还是六宫之主做来最为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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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明檀回京的消息传开,次日拜帖邀贴便如雪片般飞进了定北王府,不过下帖之人都懂事得很,知道她方回京,需要歇息,相邀都在数日之后。
明檀捡了几封要紧的看了,余下的便是绿萼和素心在一旁念。
绿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个儿耳朵不大好使,出现了幻听,她竟听到自家小姐无意中嘟囔了句:“这金箔嵌的邀贴未免也太过奢靡。”
奢靡?
她惊疑地偷觑了眼明檀。
一定是她听错了,小姐怎会嫌弃邀贴做得奢靡呢,从前靖安侯府办赏花宴,小姐精心准备的邀贴,一张就得花上二十两银子,嵌个金箔算得了什么!
可午膳过后,锦绣坊本是要来量身裁做秋衣与入冬的薄袄,明檀竟也说不必了,今年她不用做秋衣和薄袄。
素心与绿萼都有些疑虑。
绿萼以为,这回离京小姐在其他地方已经买了不少秋衣与薄袄,穿不过来也是有的,然随后给明檀整理带回来的那数箱行李,里头竟都是给人准备的手信,新衣裳只有一套,还是夏衣!
这委实是太诡异了。
更诡异的是,明檀晌午小睡过后,竟吩咐绿萼,将前两年没怎么穿过的秋衣与薄袄都寻出来,今年便穿这些了。
“小…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绿萼忍不住问。
“什么怎么了?”明檀理所当然道,“没有穿过的衣裳不拿出来穿,岂不是糟蹋了?不过不知道这两年身量是不是变了许多,你收拾出来,我试试,若是不合身,再找锦绣坊的裁缝过来改改。”
绿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