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明檀疑惑了瞬, 起身走近博古架。
“书倒了。”她没多想, 将倒下的兵书重新摆放规整, 又走回了桌案。
密室不甚隔音, 几位将领正襟危坐于内, 头皮发紧, 面面相觑,面上神情也都十分精彩。
几人心中不约而同嘀咕道:万万没想到, 王爷与王妃私下相处竟是这般腻人……
想当初王爷大婚, 他们也是来王府喝过喜酒的, 那会儿可看不出王爷对这桩婚事有多看重, 且成婚之后王爷也甚少提起王妃, 就和没这号人似的,大家自然以为两人感情平平。
现下几人如坐针毡, 有人甚至想到,今儿在这听了不该听的,王爷该不会让他们永远留在这密室吧?不知道现在让自个儿聋瞎还来不来得及保住一条小命。
江绪没打算让密室中的几人继续呆在里头偷听壁角,也没打算让明檀因她自个儿突然兴起的这出, 尴尬到又能用脚趾抠出一座大显十三陵。
他合上书卷起身, 一手牵起明檀,一手提上食盒:“书房不通风, 回屋一起用。”
明檀莫名, 本想说开窗不就通风了, 可被他温凉的宽掌握住, 她那话又咽了下去, 只乖巧点头,任由他牵着往外走。
然就在两人将要出门之际,密室里头某位患了风寒的将领实在是憋不住了,忽地“阿嚏”一声!
门恰好打开,初冬的风往里灌着,凉飕飕的。
明檀仿若石化,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后知后觉抬头,看了眼江绪。
江绪默了默,见瞒不住,只好言简意赅解释道:“博古架后有密室,你来之前,我正在与人议事。”
明檀下意识便想问他为何不早说!可脑海中迅速回闪了遍方才之事,羞恼疯狂上涌的同时,她也没法再理直气壮地质问出口,毕竟她方才压根就没给夫君早说的机会。
她甩开江绪的手,浑身上下就和被火烧了似的,捂住脸忙匆匆往启安堂跑。
要死了要死了!丢人现眼的第四座高峰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了!当初她就不该想什么那三座高峰定是不可逾越,这不就轻轻松松逾越了么!怎会发生这种事,委实是太离谱了!
不出所料,等江绪回到启安堂时,面子薄又老出糗的某人已经将自个儿关进屋中,羞臊得钻进被子死活不肯出来了。
江绪坐到床榻边,酝酿了会儿,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安抚道:“你这是做什么,夫妻之间,关系亲密也是正常,他们没多想,你也不必如此介怀。”
明檀显然是半个字都不相信。
“我已警告他们,你放心,他们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今夜之事,王妃贤良淑德的好名声,更不会因此事造成任何影响。”
这话是真的,可明檀也只是在被子里呜了两声,并未给出更多反应。
也不知干巴巴地安抚了多久,某人的小脑袋总算是从被子里钻出来了,可看着也不是想通了,而是被闷坏了。
她小声道:“夫君不用安慰我,让我静静。”
说着,她便翻身朝向床榻里侧,身体蜷成了一只小虾米。
江绪也已无话可再安慰,静默半晌,他熄灯上榻,揉了揉她的脑袋。
“睡吧。”
明檀闷闷地“嗯”了声。
他从身后抱住她,见她并未抵触,他又将人翻过来,揽进怀中。沉吟片刻,他试图开口:“本王,我——”
“说了夫君不用再安慰我了,我没事。”
“我不是安慰,我只是想问,布料为何会过时三个月,是发霉了么。”
“……”
明檀一个咕噜就从他怀中脱了出来,继续对着床榻里侧,气到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