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中的鲜红水珠在池面上沉浮升降。
空旷大殿内回荡着清脆的锁链碰撞声、和一阵低微的话语。
“……戴不进去的……李还寒, 你能不能冷静一下。”
然而眼前的人看上去似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冲动, 他的眉目间平静如常, 血眸幽深, 只有望过来时, 才从凝如冰的眸光中窥探到一丝细微的波动。
江应鹤往后挪到边缘, 靠着床角, 差点就退到了地上,却被对方重新握住脚踝拉了回去。
玄色的衣摆与床榻上的一片雪白交融,衣带式样都是李还寒无比熟悉的, 他跟随江应鹤两百余年, 他们两人的生活和习惯曾潜移默化的交汇影响, 几乎融为一体。
那根修长匀称的手指扯开了他身上的衣带, 外头的长袍落了下来。
之前未曾通晓他们几人心思的时候, 江应鹤还可以一片坦然, 可是如今——
对方的动作并不是很凶,但就是怎么也挣脱不出。江应鹤扯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那个东西摩.挲几下, 上面亮起一层层的魔修印文。
“李还寒?”锁链声响成一片,江应鹤的声音有些发哑, 眼尾间慢慢地泛红,“……你是哑巴么。”
对方的动作稍稍停滞一刹,随后继续下去。他的身躯也靠近了过来, 身上充斥着一股宛若刀兵相接的杀伐残酷之气, 阴暗而冷冽。
江应鹤握住他的手腕, 再找不出能有点威慑力的话了,只好以退为进,慢慢地软下声:“……还寒,你……别弄疼我。”
或许是这轻微的示好触动了李还寒的神经,他终于打破沉寂,偏过头吻了吻师尊一片湿.润的眼睫:“好。”
江应鹤垂下眼任由他亲了一下,随后又盯着那个黑得彻底的状态栏,虽然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还是有些想不通地问道:“你锁这里做什么?”
对面沉默了片刻,久到江应鹤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听到李还寒低沉的声音。
“不想要……师尊想着别人有反应。”
江应鹤慢慢地睁大眼:“我想谁了?我、我明明有在勤勤恳恳修道、老老实实教书,虽然育人育得不好……”
他还没说完话,就感觉对方手指下的动作重了一些。他的腰上猛地绷紧了,须臾后却又脱了力气倒回床榻。江应鹤躺在榻上,看着寝殿上方淡红的帐幔,觉得心脏砰砰地超速跳动。
……太刺激了。
如同一群翻涌着的浪花扑上岩石,被烈阳灼干,一点点的水分都在冒着热气儿。夜空中的星星都在左右突动,来回游荡,五颜六色地亮、又五颜六色的灭,轨迹不定地戳刺、摆尾,一阵阵地星光往脑海里冲。
他呼出一口气。
连气息都是滚.烫的。
江应鹤抬起手,觉得满脑子都是星星,耳朵边都是不停乱响的清脆锁链声。他的手指没入进发丝间,才发觉原来发根都被薄汗濡.湿了。
他身上的素色薄衫也有些贴着肌肤,勾勒出脊背与腰身的线条。
江应鹤转过视线,借着一旁昏暗的小灯看向对方,见到李还寒眼帘之下的一片浓郁血红,他看了片刻,声音有些沙哑地轻轻道:“你很紧张?”
“……嗯。”
“我真看不懂你是怎么回事,说你胆怯吧,你敢直接把我绑了,说你大胆,你连亲我一下都要看脸色。”江应鹤脑海里嗡嗡地乱响,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自顾自地道,“你不许我想着别人,那不是把自己的路也堵死了吗?”
他抬起手,摁住跳动的眉心揉了两下,运转道体,暂时让脑海清明下来,没忍住又说了对方几句:“万一我一辈子都不能接受你,你要跟我耗到几时?”
对方静默片刻,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