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 一个正常时候,谢玉帛睡了而商言戈还没睡的点, 商言戈练了满满一张字,墨迹未干就拍照上传朋友圈, 仅谢忱泊可见。
此时谢忱泊正打算找借口打个电话,比如跟商言戈商量一下合作事宜, 顺便刺探一下两人有没有睡在一起, 恨不得找个放大镜研究细节, 发现上面抄的是正在实时变动的纳斯达克指数, 数字全用大写,十分具有时效性。
“……”
算姓商的识相。
时隔多日,谢玉帛再次住在他隔壁,加上心里装着事,商言戈今晚稍微有些失眠。
第二天清晨, 谢玉帛六点就起床去敲商言戈的门。
大清早记忆极力鼎盛的时候,本国师要背单词了。
听见里面应了一声“进来”, 谢玉帛拧开门把手。
商总晚上睡觉不锁门,真是十分危险, 很容易遇见垂涎美色的人闯进来。
遮光窗帘很厚,屋里一片昏暗,商言戈打开床头灯,搓了把脸, 如果换一个人, 恐怕此时脸上要露出大清早被熊孩子敲门的不悦来, 但是商总就完全甘之如饴。
他愣了一瞬便清醒,迅速下床穿衣,扎进卫生间洗漱。
谢玉帛现在不是瞎子了,商言戈要时刻保持在小朋友面前的优雅形象。
谢玉帛只能看见他一边套衬衫一边进浴室的背影,感觉对方十分匆忙。
他鼓起脸颊,商言戈他是不是歧视眼睛不瞎的人?以前明明还会穿着浴袍跟他说话,现在好像每次见他都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
本国师又不会故意占你便宜。
他拉开窗帘,坐在床上读了一会儿单词,然后和商言戈一起坐在餐桌上吃饭,六点四十,商言戈开车送他去学校。
“谢少爷!”
商言戈刚下车,准备给谢玉帛开门,耳边就传来一道欢快的女声,正是康芦雪。
商言戈握在车把手的上动作像是按了暂停键一样,不太想开门。
谢玉帛降下车窗,眉目带笑:“早上好。”
商言戈不太满意地想,这句话谢玉帛今天都没有跟他说。
康芦雪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瓶子,郑重其事地交给谢玉帛,鞠了一躬,再抬起头时,眼眶居然有些红:“谢谢你。”
谢玉帛接过花露水的瓶子,“不用客气。有没有找人换锁?”
“还没有,我放学就去办。”
谢玉帛:“有困难找老师,别什么都憋着不说。你去申请一下住宿,一个人害怕就先不要住家里了。”
康芦雪:“可是,现在都学期末了,会不会太麻烦老师了。”
谢玉帛:“我想你班主任会很乐意。”
康芦雪成绩排名年段前几,不出意外,今年会为二中争光,对于这样的学生,学校都会愿意为她解决生活上的困难。
“我有个同学,他爸爸是本地新闻台的记者,说愿意帮我曝光大姨一家的恶劣行为。”康芦雪跟谢玉帛一说话,就控制不住脸红,声音越来越低,“我一直以为自己能解决好,是我太盲目了,原来办法有这么多,只有退让不能解决问题。谢谢你们。”
康芦雪性格弱,孤身一人生活,早点吃亏,早点长教训也好。
谢玉帛又跟她聊了两句期末考的事,时间接近七点,康芦雪跟他告别。
像尊雕塑一样杵在车门边的商言戈,这才大发慈悲地打开车门,“上课了。”
商言戈盯着他手里的花露水瓶子:“她为什么要送你这个?”
说完,他就眼尖地在谢玉帛脖子上发现了一个被蚊子叮过的小红点,顿时担心自己被康芦雪比下去。
谢玉帛:“因为学校里面有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