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屋里呢,不知道。蒋府说他家夫人连日身上不好,就不来了,黛玉你自己想想,这事可有什么不对的?”
黛玉思量着说道:“虽然爹爹并不是直管这几位大人的,现在好歹也是扬州官衔最大的官员,太太又是第一次请客,按说应该人人都给面子才是。”
见文皎笑着点头,黛玉继续道:“便是自己不能来,听得柳夫人家中几个儿媳,也该来一个,若是实在都不能来,必要厚厚的回一份礼,这才是往后相处之道。”
文皎听了赞道:“我们玉儿果然聪慧。若我再和你说,蒋府昨日回的礼不过平常,你又怎么想?”
黛玉立时便道:“这便是远着的意思了,只是和爹爹有什么干系?难不成是……”
文皎还是忍不住笑意,凑到黛玉跟前,摇头悄声道:“并不是官场上的事。是那蒋大人曾有意与咱们府上联姻,却被你爹爹明里暗里回绝了好几次。听得赐婚旨意下来后,那蒋大人还在众人面前泛酸了。因此他们府上才如此行事,说得不好听些,无非是拉不下脸来上咱们府上奉承我罢了。”
黛玉听得目瞪口呆,缓了好一会,还是不敢置信的问道:“这……难道您说的和咱们府上结亲,是要和爹爹……”
文皎点头笑道:“听闻她家嫡出幺女,年方十五,才貌双全。”
黛玉却叹道:“连我都知道此事,这扬州城也不知多少人都知道了呢。那这位蒋家小姐之后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文皎听了,搂着黛玉说道:“玉儿,你如今看她可怜,却也要看她这份可怜是谁带给她的。”
“咱们玉儿才七岁,都懂得这些道理,她今年已经十五,难道还不懂得?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再没有真正说亲时不考虑子女的。她又是家中嫡出幺女,才貌双全,想必也是极受宠爱。她父母有了这个想头,她若拼死不愿,蒋大人和柳夫人难道一而再再而三从外头提起此事,弄得满城皆知?她父母糊涂,她自己难道不糊涂?”
黛玉听到“说亲”,还有些羞赧,但是越往后听便听得越认真,不禁微微坐直了身子。
文皎继续道:“就算她是个明白的,摊上这样的父母,也是她父母给的没脸。一则他们一家子想得倒是美,却没想过若是不成,全府上下特别是蒋姑娘的面子往哪放。二则人若自己不尊重,别人又凭什么尊重她呢?”
“人立于世,行走在外,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家族的脸面。咱们平常自己家中,怎样都好,在我面前,玉儿你哪怕撒泼打滚呢,我也觉得可爱。但是见了外人,总还是要有一份体面,自尊自重。那蒋大人还穿着白鹇(xian,二声)官袍,不仅是蒋家的家主,还是皇上的臣子,百姓的青天大老爷,更要谨言慎行,做出表率才是。”文皎总结道。
黛玉缩在文皎怀里道:“我才不撒泼打滚呢。”又思量得一会,笑道:“我明白了!我在贾府时,总觉得宝玉行为怪诞。听了太太的话,想来他自然在外面见客也是体体面面的,不给贾府丢脸,所以外祖母和舅母才如此宠爱他。”
“只是我是客居,并不是他们家的人,宝玉见了我总该收收他的脾性。宝玉并没什么坏心,一心把我当做自家姐妹,但我是林家的人,所以才处处不自在。”
文皎有些心酸,总是受过委屈,小孩子才会早早懂事。黛玉四岁失弟,六岁丧母,小小年纪,客居人心复杂的贾府,纵然这一年林海还未死,且有贾母疼爱,只怕也不是事事如意。
文皎心中叹息,摸摸黛玉的小发包,笑道:“贾宝玉是贾府的‘宝玉’,玉儿也是咱们家的‘美玉’。自己家里,有不自在都告诉你父亲和我,不论什么都能给你变‘自在’了。”
过得一旬,李、冯二位夫人又上得林府的门。这次再来,李夫人带了八岁的小女儿,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