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让她们午睡起来再过来。”
沈氏已经被独个关在院子里面快一年两个月了。
虽然四季供给,衣裳饭食还是按着原来的例,一点都不少的给她。但沈氏是个喜欢欣赏美景的,一草一木都能入得她的眼。
沈氏被贾敏好好养了几年,也读书识字,她兴致起来了,还要吟几句诗词。
或者换句话说她在屋里坐不住,没事就喜欢去逛园子,在花树阴影里徘徊,顾影自怜。
从前贾敏也不拘着侍妾们,爱逛园子就逛去,只要不是天天逛,也随着沈氏去了。
贾敏去了之后,后院里没个主子,沈氏更如出了笼子的鸟儿一般,天气好时日日都往花园子里走一遭。
现在整整一年多都被关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儿里,出不得门,沈氏虽不少吃穿,人还是肉眼见着憔悴了些,身板儿也薄了。
沈氏听了一年多的道理家规等,一开始还委屈着,但道理听得越多,越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主母是主母,婢妾是婢妾。你服侍主母本就是分内应当的事,但主母提拔你却要凭主母的心愿。
没有说你想让主母提拔你,主母就要提拔你的。你是主子还是夫人是主子?
给她讲规矩道理的嬷嬷还讲些别家的事。哪家的婢妾早晨天不亮就得起来,不管天多冷都得守在正房外边等主母起身,服侍主母穿衣洗漱等等。
主母吃饭要你布菜,你想每日正点吃饭都不能。一天总早到晚都要服侍主母,哪能想去哪逛就去哪逛呢?
沈氏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满心委屈的见不着老爷的日子,已经是许多和她一样身份的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了。
后院里不用勾心斗角,安安分分的呆着,就能锦衣玉食,不愁吃不愁穿不愁玩乐。
想看景就能去逛园子,想找人说话,自己的丫头都得上赶着奉承。
哪像是现在,想出去,门口时时有两个婆子守着。想找人说话,院子里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婆子,老眼昏花,满脸褶子。
沈氏爱悄,一向不喜欢满脸皱纹的婆子们,宁愿憋着也不找人说话。
婆子们虽然年纪大了,但都活了几十年,沈氏那点心思还看不出来?沈氏生得不差,又是我见犹怜那一类型的,哭起来颇有些姿态动人。
看她日日抹泪,本来还有婆子可怜她去劝解。
见沈氏不大理她们,婆子们也就随沈氏去了。等过了几个月,沈氏寂寞的很,想找人说话时,却发现满院子的人都不兜揽她了。
沈氏想起自己以前的日子,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满心悔意。
她也曾和教导她的嬷嬷求过,请嬷嬷替她向夫人转达她已经诚心悔过的意思,却在嬷嬷那就直接碰了个钉子。
嬷嬷原话是这么说的:“姨娘共错了两桩事。一是不该自以为是,二是更不该在老爷过生辰的时候嚎哭一晚。”
“就依着姨娘嚎哭这件事,夫人就是直接把姨娘打发到庄子上也是应该的。”
“现在不过让姨娘闭门思过,还没到一年,姨娘就要急着出去。姨娘好好想想,是不是又开始自以为是了?放不放姨娘出去,要夫人说了才算。姨娘还是安生些罢。”
一番话说得沈氏垂了头,再不敢提这事。
今日沈氏刚站着听嬷嬷讲完半个时辰的规矩,见嬷嬷出去了,赶紧坐到床上给自己捶捶腿。
还未等她喝口茶解解渴,就听外边一阵热闹。
她都一年多没听过院子里这样了,也赶紧从床上起来,走到堂屋往院子外面看过去,见一个一看就是一二等的大丫头往她住的这边屋子走过来。
时间久远,她又没去过几回正院,就是以前去的时候也不敢多抬头,已经记不清夫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