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不清不楚。”
“后来就听见打起来了,就闹到屋里头。别的我也不知了。”
贾政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命他先回座位上去,又命人把几个打架的带上来,训斥道:“学堂里头不好好学习,天天弄些不三不四的事!”
“若是想弄这些,你们自回家去,爱干什么干什么!只别污了我学堂里清净!”
这打架的几个人里,有几个是贾政认识的。特别是秦钟,和宝玉一起读书几个月,又是东府里蓉哥儿媳妇的弟弟,贾政也见过几面。
本以为蓉哥儿媳妇人人夸赞,她弟弟必然也是个好的。他还见过两回秦钟,见秦钟人虽有些男生女相,但看着倒像是很老实。
听贾兰刚才说什么“金荣说他和人不清不楚”,又看见“香怜”、“玉爱”两个的样儿,贾政那眉头皱得能放下好几个苍蝇。
他虽未全信金荣说的话,到底觉得就算不是真的,也有些影儿,不然人家为啥只说他,不说别人?
是以贾政便对秦钟看轻了三分。但因着秦钟到底算是亲戚家的人,不好多说。贾政便只看他两眼,命人上来指认都是谁家之人。
那跟着的人见老爷动了真怒,刚才周瑞还被打翻在地,有些心生戚戚。是以就算其中有人和这几个小子有些关系,也都不敢隐瞒,一一说了都是谁家孩子,或是贾府的哪门亲戚。
贾政看他们几眼,又问:“太爷如何不在?学里今儿谁管着?”
满屋子弟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贾兰站起来说道:“回爷爷的话,太爷今儿说瑞大叔身子不好,回家去了。留了一副对联命我们对。”
贾政一听,心中更是烦躁。这家学本来是由族中拨款建成。为的就是族中或有子弟无力延师教导的,可以来家学中就读,以此培养人才。
族中代代有人进益,以此才能绵延不断。
今见来了这么多亲戚家的孩子也就罢了,可来的都是些心思不在读书正道上,只想着交朋友争风吃醋的浪荡子弟。
且太爷年纪也大,家中有事,顾不上族学不上课就罢了,怎地连个帮看着的人都无?
贾政越想越气,觉得简直是一团乱七八糟。便命:“把这些打架的都送回各家去!告诉他们,改好了再来上学,改不好就不用来了!”
他指的可不单是打架的几个,连旁边拉架下黑手,身上挂了彩的一并也都算上了。
那小学生们在别处还好,见了荣府嫡支的老爷贾政,早就吓得打颤儿。
今听了贾政要把自己送回家中,那不是丢人都丢到左邻右舍去了!他们能来贾府学堂读书,大部分还都是爹娘求爷爷告奶奶求来的。
这回一回家,爹娘还不知怎么收拾自己呢!
是以他们一个个更是害怕。有那胆子小的早就鼻涕眼泪满脸了,胆子大些的还上去哀求贾政。
贾政心中已经怒极,又不好对着亲戚家的孩子呼三呵四的,便不理他们。吩咐完挥挥手,命人都一个个带走。
而后他又吩咐人留下看着学堂,只把贾兰带着回家,又细细问他平日在学里学些什么,不禁心中愁上加愁。
贾政忽地又想起在学堂里没看见贾环,又问他:“你三叔怎么不在?”
贾兰犹豫一下,说道:“环三叔病了,今儿请了假的。”
等到了家,他带着贾兰和贾母回禀了学中之事,提议道不如家中再请一位先生,一同给宝玉环儿兰儿等上学。
贾母本就因着苏皇后的话担忧许久。今又听见学堂闹事,心中十分不喜,说道:“我本以为秦钟这孩子也还算好的。你到底问清楚为了什么打架没有?”
贾政当时暴怒在心,看这些小学生一个个都面目可憎,哪还记得问清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