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断了气,来请夫人的示下。
这个消息让文皎觉得真是兜头一盆凉水浇下。
虽然皇上连立两位贵妃,可苏家林家眼见十年之内并无忧患,圣上仍是十分信重。
且苏林两家一向约束家人甚严,旁人要挑出什么错儿来,还真有些难。
文皎心里虽然有了戒备,但也并没有那种大厦将倾的危机感。
自生下青玉以来,她眼见到的都是花团锦簇。
夫妻恩爱,子侄聪慧,家人和睦,眼前见到的都是成亲定亲孩子出生这样的喜事。
现在忽闻得人的死讯,叫文皎愣了半日。
等回过神来,文皎问那报信的人:“人是怎么去的,可找大夫看过没有?若是生病,怎不早早报上来?”
“别叫我查出来有什么阴私之事。若有,我绝饶不了你们!”
庄子上来的女人赶紧叩头喊冤:“回夫人的话,姨娘到了庄子上,奴才们样样都是照着例送上去的。”
“平日里姨娘有个甚事,奴才们都是加紧办上,从来不敢有一些儿慢待。”
“夫人若是不信,只管叫人查实,奴才绝无半点儿虚言。”
文皎看那女人并不心虚,不似说谎,心内信了四五分。
但好好的人,才到了庄子上不到两年,就这么没了,到底是要好好查证,便命许嬷嬷陈嬷嬷带着大夫,同去庄子上一一查看了再回话。
林家在京郊也有一个中等大小的小庄子,论起来里头景色不错,临山近水,房舍俱全。
文皎只是想把年轻的姨娘们打发的远远的,并不想折磨她们。
所以沈氏被送到庄子上后,文皎并没禁止她出屋子,也没让人不许和她说话,冷着她。
只不叫她出去庄子,庄子里头花花草草山山水水随便她逛去。
所有的衣食供给月例银子,都月月一文不少的叫人送去,而且是叫许嬷嬷亲自找人月月过去。
她什么都不用干便能衣食无缺,还有一月二两银子的花用。每日还能看看花草修身养性。
再论起身份来,她虽被打发出去了,毕竟也是姨娘,府里还月月有人来看望一次,庄子上的人也只有敬着她的。
若她从此能看破些,好好过日子,若是寂寞了,不论是想养个猫儿狗儿,还是想认个干女儿,都没人管她。
只要没有大病大灾,沈氏要活个五六十岁,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她却偏偏看不破。虽然她人到了庄子上,心还留在府里。
沈氏住的屋子,是除了给老爷夫人和小姐们留的正院和次好的院子外,最好的一处。
她过去之前,庄头还带着人紧急洒扫布置了一番。
住处虽然不似府中华丽,但院子里也有三间青砖大瓦房两间耳房,并东面一个小厨房。
屋子里头宽敞明亮,地上也铺了青砖。堂屋里摆着圆桌,东屋一张临窗大炕,铺着炕席。西屋也有小炕,给服侍她的人住。
耳房一间做仓房,一间做净房。要吃要喝,院子里走就有厨房给她弄东西吃。
这样的屋子,庄子里的人心心念念一辈子只怕也住不上一日。
沈氏到了屋子里,看柜子都是光秃秃的,别说描金,连个花纹都没有,就想起府里头连小炕桌都是雕花的,直叹自己命苦。
再看伺候她的人,都是粗粗笨笨的乡下婆子丫头。
虽然伺候她的人来之前都洗了澡收拾过,沈氏却看出来婆子丫头耳朵后头都有黑灰没洗干净,心里更是怄气。
呆闷闷的坐了半日,婆子丫头们要夸她身上衣裳头上发钗,沈氏便觉得她们粗笨,一句话也不想说。
及至吃饭,她的分例虽然和府中是一样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