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才把怀里的芃哥儿递到奶妈子手里,问道:“不知道老太太叫我什么事儿?”
琥珀想起琏二奶奶的眼神,只含糊道:“好像是为了宝二爷上国子监的事儿,多的奴婢也不大清楚。”
她说完就暗暗注意着大老爷大太太的动静儿。
不待邢夫人说话,贾赦先冷笑一声,问琥珀道:“老太太屋里是二老爷在还是二太太在?”
琥珀暗暗心惊,实话道:“是二太太在屋里。”
贾赦重重放下茶杯,起身拂袖就往外头去。
邢夫人慌了神,看着屋里被吓得不敢动的蓁姐儿芃哥儿,还有开始大哭的苗姐儿,赶紧吩咐奶妈子把哥儿姐儿们送回二奶奶院子里去。
她在地上跺了两下脚,到底还是乍着胆子往老太太院儿里赶去。
贾赦出了院门命备马,一路快马从东大门骑到西角门,下了马又怒气冲冲快步走到老太太正院内,脚步快得后头年轻小厮们一时都没赶上。
他进了老太太屋门,打眼一看王氏在那里坐着,看见是他来,惊得脸都扭曲了,心里就是一个不屑。
王氏心中大惊,真没想到来的是大老爷!她赶紧站起来要问好,却没放稳茶杯,差点儿就给摔了。
贾赦大力甩袖给贾母作揖问好,不等贾母说话,就直起身问道:“儿子请问老太太叫邢氏过来,是不是为了王氏想让宝玉去国子监的事儿?”
贾母看贾赦情状,便知不好。
她也知道明明是贾赦名下的荫监名额,却要给宝玉,确实是二房得了便宜,贾赦不愿是理所应当。
不过贾母觉得她明明没叫贾赦,只叫了邢氏,贾赦却直接闯进来,还这样问她,感觉受到了儿子的冒犯,便怒道:“是又怎么样?”
“宝玉比琮儿大一岁,学问又好些,让宝玉去国子监,咱家也好更早些出个举人进士。”
“咱们家几十年没有个进士出来,现最快就只能指望宝玉,可不都得紧着他?”
贾母说着恨得锤一下榻:“你在我屋子里都这么大小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贾赦被贾母连番质问更是气得满脸红涨,憋了半天问道:“我还是袭了爵位的嫡子长子,住在马棚子后头就不说了,您偏心老二让老二两口子住正房,我当您是亲娘,您就当我是亲儿子了?”
“现下就一个荫监的名额你都不让琮儿去,宝玉是您乖孙子,琮儿难道不姓贾?”
“况且是我名下的名额,我自然是给我儿子。没听说先紧着侄子后紧着儿子的,也就咱家这样!”
“说出去不怕人笑话,还是贤妃娘家!长幼尊卑都不分?”
贾赦说完斜着眼看王夫人,王夫人站在那儿一声也不敢答,只含泪看向贾母。
贾母被贾赦这几句话气得浑身乱颤,拍着榻哭道:“都反了!都反了!这是什么命,生了这样儿子来气我!”
到底是亲娘,贾赦看年近七十头发花白的老母这样也不大忍心。
他以为今日拼着说了这些话,就算又得罪了老母,母亲总不会再让他把名额让给宝玉。
至于老母说的那些话,贾赦早先听过不少,也就不在意了。
谁知道他才想转身,就看见贾母起身指着他问:“你到底给不给宝玉!”
贾赦火气又“腾”地直冲脑门,上前一步瞪着眼睛道:“不给!”
他又转向王夫人,怒道:“二弟妹!你想让宝玉上国子监,在这里调三窝四没用!名额就是琮儿的,和宝玉什么关系?”
“好歹还是贤妃娘娘亲爹娘,就让老二他自己出息点儿升职去!等他升了四品,自然宝玉想上国子监就能去上!”
“不知圣上知不知道贤妃娘娘的亲爹亲娘长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