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受气,但究竟该如何做,她心里也没个定准。
文皎看她犹豫着说不上来,又提醒她一句,问道:“可你若不告诉他,他也不知道你有事,只如平常一般,也不多关心你几句,你心里会不会委屈?”
英莲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并没有多犹豫,便肯定的点了点头。
文皎笑问她道:“你不说自己委屈,说了就觉得是给他心里添难,那究竟怎么是好呢?”
英莲想了半日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文皎又提示她道:“那若是你身体不舒服,玉儿不知道,她忙完了好几日的家事,终于腾出空儿想找你玩,你也和玉儿这么客气,强撑着陪她不成?”
把夫妻关系换做姐妹朋友,英莲便有些明白了,问文皎道:“伯娘是想告诉我,夫妻相处其实和朋友之间相处一样,若有事其实不必顾及那么多,能直说的直说便好?”
文皎笑道:“别把夫妻之情想得太复杂,也别想得太简单,说复杂是因为两个人成婚往往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还是男女双方两家人的事,有时夫妻之间掺杂了父母家人,小事也变大事。”
“说简单,是因为婚姻不过是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有的夫妻盲婚哑嫁,婚前见都没见过,婚后慢慢相处,也能处得不错。”
“似是咱们家这样,男女双方婚前见一见,让孩子们先培养培养感情的也多得是,彼此性情都了解了,相处起来其实就更容易。”
文皎又重把英莲搂在怀里,把道理一点一点掰碎了给她说道:“而你和柳湘莲两个,不但婚前就认识,还彼此都有情意,又都是好孩子,往后相处起来,有什么不舒服不痛快的地方,两个人要互相说开,不要藏着掖着,日子就没有过不好的。”
“夫妻相处最忌讳的就是不交流,你觉得这样是为他好,你自己受了委屈,他又不知道你委屈,或是你做了什么事儿是为两个人好,正高兴着,他外头受了委屈回来,也不告诉你,这一件件事都是小事,但积少成多,两个人之间的间隙就渐渐深了。”
“况且说句不大中听的话,柳湘莲他无父无母,独身一个,你们两个之间往后不会有公公婆婆的搅事,只要你两个好,就再没有不好的。”
英莲把字字句句都记在心里慢慢琢磨,隔了半日方点头笑道:“伯娘放心,我知道了。”
文皎想到英莲今年已十六岁,明年十一月,她便满了二十七个月的孝要出孝,至多再等三四年便要成婚,还是放不下心。
是以她又想起一事,嘱咐她道:“你看你伯父对我这么贴心,一是因他本来就是周全体贴的人,二是因为他年岁大些,从前成过婚,懂得女人家的不容易,也会疼人,许多时候都是他体谅我。”
“但柳湘莲他还年轻,说是弱冠成人了,也是个没成过婚不大明白的毛头小子。”
“从实际上论,男子就是会比女子粗心些,他又年轻,一腔热情的想对你好,却可能不知道怎么是好,有时候也可能好心办了坏事。”
“你别害羞,你喜欢什么只管告诉他,让他办去,别藏着掖着,你也多让他说他喜欢什么,偶尔猜一次是惊喜有意思,猜多了人就疲累了,谁还能猜一辈子去?”
英莲红着脸点点头。
一大早上听了一肚子的夫妻相处之道,英莲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说,便说回一开始的话题嫁妆,认真道:“伯娘,只是这么多嫁妆财产,一下都给了我,那族里的人会不会说出什么不好的来?又叫伯父伯娘生气为难。”
“还有我跟着伯娘管了几年家,一算也知道家里一年到头也剩不下八万银子这么多,若是为了我一个人的嫁妆倒让家里也难,我情愿不要这么些。”
文皎笑道:“这些事你不必担心,咱们林家嫡脉就只有咱们一家,族里那些人早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