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们去哪儿它们就跟到哪儿,就算她们上课时不能进屋,它们也乖乖在廊下等着她们下课,一声都不叫唤。
这回要往各地去走半年,黛玉和陆清谁也舍不得雪团青烟,便求了林海把它两个也带在路上,它两个也自有一辆车,但平日在路上差不多都是卧在她们两个的车上。
她们到了绵阳府下车的时候,那知府夫人要伸手扶她们,还被雪团儿差点儿吓得跌倒在地,幸好她后头丫头婆子一大堆,把她给扶住了,没摔出个好歹来。
当时黛玉便觉得不对,这知府官位虽只在从四品,和爹爹的正二品总督正一品太傅都没法儿比,可官家夫人自然得有些体面傲气。
身为四品诰命,却自甘搀扶两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下车,实在是过于谄媚,她后头还带着十来个婆子丫头,全都锦衣绫罗,又太过奢靡,不像是四品人家应有的排场。
就是娘的身边儿连三等丫头加起来也才二十来个人罢了。
她把这些不对劲都告诉了爹爹,爹爹笑着告诉她说早知这绵阳知府有异,证据已经齐全,今次到了绵阳府,就是要让他下马入牢的。
看第二日这绵阳知府夫人就从满头珠翠的夫人变为蓬头垢面的阶下囚,黛玉虽知这是天理昭彰,却不免心里泛起了些微的寒意。
天家暗卫当真是无孔不入,无所不知,她略看了几眼爹爹案上的卷宗,发现上头连这夫妻二人哪年哪月哪日什么时辰几刻钟说了什么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真是……是不是若圣上有心,她哪日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动作,圣上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若真是如此,这天子之权威也太盛了。若上面坐的一直都是当今这样君王倒还能说是百官万民之福,若一旦出了一个昏君,那便是天下百姓的劫数了。
给雪团刷毛并不用费什么神,黛玉不免又想起了这事陷入沉思。
陆清给青烟顺完了毛,见黛玉走了神,有一下没一下敷衍的梳着雪团的毛,便拿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悄声笑问道:“玉儿姐姐想什么呢?还有一个来月就到银卫,你是不是想……”
黛玉被陆清这一晃回了神,听见她这话里带着戏谑之意,意有所指,不禁忙道:“谁想他了?你别乱说。”
她这样说着,到底想了一回陆溶,面上不禁泛起薄红,被陆清看到,以为她是嘴硬,便又悄声笑问道:“我都没说名字,玉儿姐姐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大哥?”
“再说了,玉儿姐姐何必瞒我?我又不是外人。也不知到底是谁,每日睡前都要掰着手指算过一回路程,还有几日出发,还有几日要到银卫……”
黛玉本是没想陆溶,偏被误会成这样,又被陆清戳中了小心思,不禁把刷毛的梳子一丢,起身要打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