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语的夸起了陆溶。
不到半个时辰,文皎已经把回程各项事体都安排妥当,定了是卯初出发,现在是子正(半夜十二点),还有两个多时辰能歇歇。
这回带着黛玉清儿回甘州,府里有高少史和大管家林平,庄长史和林安还是留在林海身边。
她带了两名女暗卫过来,并黛玉清儿带着的两名女暗卫一共四名都一起回甘州,总督府内还有几名男暗卫,林海又是在边城前线,所有带出来的男暗卫文皎都不带回去。
余下便是带出来的丫头婆子都跟车一起返程,林海身边的小厮洗砚并四个男仆处理杂事,另有总督府亲兵五十,甘州守军五十并肃州宁远军一百共二百将士护送她们回去。
所有这些人都已经听她的吩咐各自去准备,文皎晚饭虽吃得饱足,整整三次的运动并晚上劳神也已消耗了个干净,便又要了牛乳点心,还和玉梅等人说趁这个空儿能吃就多吃些,等到了路上颠簸,不一定有胃口和时间吃饭。
玉梅等也知道厉害,便和不讲究那些了,商量好了分批去吃喝些东西。
文皎看她们一个比一个紧张,气氛十分凝重,便笑安慰道:“怎么一个个都苦着脸?”
“这有什么,瓦剌东胡贼心不死屡次犯境大燕也有个几十年了,哪次让他们成功了?当今圣上英明,大燕将士们也英勇,断不会有事的,你们都把心放在肚子里,只等着捷报就是了。”
文皎不大通军事,别的不好说,这圣上英明之类的场面话还是能说说,这时代的人普遍都有敬君之心,何况今上登基以来确实称得上“英明”二字,这些人听了此话,都觉心安,面上也松快了一二分。
文皎还要多说几句,听见外头人对黛玉清儿连声问好,便忙命给她们也备上热茶热点心,看见她们进来,笑道:“冷不冷?快来吃东西暖和暖和。”
黛玉陆清先各自摘了斗篷,才到文皎身边微微一福,便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捧了茶。
此时人多口杂,文皎也不急着这时候问黛玉和陆溶相处得怎么样,只尽长辈之意问清儿道:“大郎怎么样?王御医怎么说?”
陆清便把王御医的话重复了一遍,笑道:“大哥身子健壮得很,轻易连声咳嗽也听不见,以前还大冬日的赤膊在外头习武,这回就是累得狠了,歇歇就好,太太不用担心他。”
文皎摇头叹道:“到底是六百里呢,若不是确实没事儿,叫人怎么不担心。”
她想了想,又转头问黛玉道:“玉儿,你可看着药方子了?王御医都开了些什么药?”
清儿心大些,未必记得,而玉儿一向心细如发,还是问玉儿保险。
果真黛玉一样样把药方子上写的什么说得清楚,文皎听过都是些补身养气的药材,便彻底放下心,笑道:“无事就好。”
陆清心里纳闷,玉儿姐姐就看了两眼药方子,怎么就记得这么清楚?
她对着玉儿姐姐说的药材回想,想了半日似乎确实是有这些,再想到太太不问她只问玉儿姐姐,心里便有些丧气。
她不是记不住药方,只是当时心思不在药方上,不然她也能说得清清楚楚的呀……
陆清端着茶杯沮丧了一会儿,又想起憔悴不堪的大哥和还在银卫的娘和二哥,想到一家子四个人,娘和哥哥们都在边关杀敌,只有她一个在甘州城躲着清闲,不由得更沮丧了。
文皎和黛玉说着说着话,忽然感觉到另一边清儿心情似乎有些低沉,想到她才见了亲哥哥便又要出城,也不能再去银卫见葛霄,便心内一叹,问道:“清儿怎么了?是舍不得大郎了?”
文皎看着清儿噘着嘴往她身上一靠,立时感觉到肩膀一阵酸爽,没忍住皱眉痛呼出声。
陆清忙从文皎肩膀上弹起来,懊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