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真操心了一回。
一面想各家中有谁家的孩子能配他两个,文皎一面又不由想着自家孩子的亲事,难免再和林海叹息几回。
但等才入了十二月,接到陆溶和柳湘莲的聘礼定礼单子,文皎便觉得心里火气消了大半。
原因无它,亲自来送聘礼的不是别人,正是才升任正四品指挥佥事的柳湘莲。
并且,陆溶的聘礼礼单和柳湘莲的定礼礼单,一份比一份心诚。
十一月初一秋太监宣旨时,还说了圣上对林海的赏赐——黄金千两,绸缎百匹,各样器物若干养,田地庄子若干处。
林海和陆溶同为公爵,封号有差别,但这明面上的赏赐却差不太多。除了林海国公府旁多一处园子外,土地庄子等也相差无几,余下金银等物,倒是陆溶多得了黄金万两——大燕一律不许将士们烧杀抢掠,所得战利品,都会按功分配,功大多得,若有私藏,军法处置。
陆家并不似林家乃是开国功臣,又有几辈子的积蓄,皇上赏赐下来的这些东西除了田庄外,其余都是锦上添花。
陆溶升上二品一品也还不到一年,说句实在话,估计连俸禄都还没领习惯呢。
依文皎对陆家的了解,陆溶现在全副身家,也就只是皇上赏赐的这些东西,外加一两万的金银了。
但文皎手中陆溶的聘金聘礼单子上写得清楚。
聘礼并补送的定礼若干,价值约两万两银子,里头有一公一母毛色油光水滑十分精神的大雁一对。
柳湘莲带来给英莲的定礼中,也有一对相差不多的大雁,且这四只雁浑身上下并无一丝伤口。
文皎问过柳湘莲,方知这雁一路上都住在专造的暖车里,精心着人看着,又有专门会养雁的猎户跟着,因此心情舒畅,虽一路上不能飞,却因吃喝不缺,还胖了不少。
一般结亲事的两家若是隔得远,或是男方并不会武,并不要求男方一定要送活雁。
大雁生性机敏,又是候鸟,春日北回秋日南飞,要活捉大雁,须得时间合宜,并且非智勇双全之人不能为之。且大雁是活物,路上也难全须全尾的送到。
是以世人定亲,大多都用金雁银雁或是铜雁木雁代替活雁,当初林海文皎成婚时,林海送到苏家的,就是一对金雁。
而陆溶和柳湘莲两人双双送来了活雁,从渤海到甘州,路程何止几千里,送聘礼的队伍足足走了两个月,寒冬腊月,四只雁却丝毫无损,足可见诚心了。
是以文皎很是当面夸赞了柳湘莲一回,倒把他夸得不好意思:“晚辈只是借了大将军的光,才能亲自前来又把活雁送到,实在当不起夫人这般夸赞。”
文皎笑道:“溶儿这孩子现今身边多少人?你也是四品的将军了,若是你不愿来,他还能打发你送聘礼?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夸两句怎么。”
狠夸过柳湘莲一回,文皎又问道:“你这回过来,可急不急着回去?若不急,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不妨住下,过了年再回。你们都才打了胜仗,怎好叫你们路上过年?”
柳湘莲心内一喜,忙道:“战事已完,并无大事,大将军命我们明年三月前归营即可。”
着人安排他和这些兵士住下,又安排人收拾聘礼定礼给黛玉英莲送去,文皎又和林海感叹道:“聘礼两万,聘金六千两金子,只怕这一回下来,溶儿身上就不剩什么了。”
“这样对黛玉真心,倒叫我没什么好再说的。也幸好咱们家给姑娘准备的嫁妆多,要不然,嫁妆比不上聘礼,那就……”
文皎一笑,心想聘礼统共八万,黛玉的嫁妆十万,加上贾敏的嫁妆五六万,加起来得有二十三四万,他两个这一成婚,黛玉可比溶儿有钱多了。
这样风光,这样尊重,只怕天家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