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琉璃面上不见恼色,从容地起身跟着大伙儿一起给福晋行礼。
过去她是格格,福晋是主子,福晋想拉拢她,她没得选择,只能顺势被拉拢。
可现如今她是侧福晋,即便她不会主动惹事,却不用再跟个格格一样诚惶诚恐,要不然白得了那些宠。
乌拉那拉氏显然对此也是明了的,虽然李氏那几句挑拨让她心里有些不虞,可相对来说她更讨厌李氏,那她就不会打压宋琉璃。
两个侧福晋她不能都推到正院的对立面去,尤其是她还打算有大动作的时候。
“都起来吧。”乌拉那拉氏面上带着几分倦意,话音还是如过往般温和,“钮祜禄妹妹瞧着瘦了许多,你有心了。”
宋琉璃静静起身,她总感觉福晋现在就像一座火山,瞧着是冷淡温和,实际上里头咕嘟冒着泡,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爆发出来。
所以她垂着眸子安安稳稳坐在座位上,只看着钮祜禄氏的表演。
钮祜禄氏恭敬地蹲跪在地上:“婢妾信佛,自大阿哥去了以后,婢妾总日夜梦见曾跟大阿哥说话的场景,所以才搭了佛台,祈求佛祖叫大阿哥投个好胎,也算是求个心安,是婢妾僭越,请福晋责罚。”
乌拉那拉氏听了钮祜禄氏的话愣了一下,她也信佛,自打弘晖去了后,她难得能睡着的时候也总是梦见跟弘晖相处的事情……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低着头深吸了口气才算是和缓下来,心底对钮祜禄氏高看了几分。
不管她是不是为了靠着正院才做此讨好之事,到底是有心,也说到了自己心坎上,比那些恨不能偷偷庆贺的女人好了不知道多少。
“你起来吧,既是信佛,就不算逾矩,只是心思还是要放在伺候爷身上才是。”
钮祜禄氏低着头应声:“是,婢妾谨遵福晋吩咐。”
因为乌拉那拉氏这些时日休息不好,她也没什么心思跟别人多说,没过多一会儿,便端茶送客。
等其他人都走后,钮祜禄氏落后了一步,给福晋跪了下来:“婢妾斗胆,前些时日真是莫名就睡不踏实,像是总能听见小格格哭,这才给小格格做了一对布老虎。听说小孩子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定是大阿哥在天之灵保佑着小格格身体康健,还望福晋不嫌弃。”
乌拉那拉氏沉默地看着她高高举起的布老虎,随后眼神转移到了钮祜禄氏身上,盯着她头顶的发旋冷冷看了一会儿。
“钮祜禄氏,你这是要投靠正院?”她突然开口问道。
钮祜禄氏干脆跪下来:“婢妾信缘分,许是上辈子婢妾便是主子身边的奴才,才会有这样的际遇,婢妾愿意认福晋为主!”
乌拉那拉氏定定看着她:“你可知道,若是你投靠了正院,你若背叛是个什么下场?”
钮祜禄氏沉默了一会儿才坚定回答道:“婢妾知道,婢妾绝不背主!”
“布老虎我收下了,你且回去,会叫你伺候爷的。”乌拉那拉氏眼神不明地垂下眸子,“若你真心投靠正院,三年后我许你小阿哥。”
钮祜禄氏心下一凛,福晋这意思,便是三年内不许她生孩子的意思了。
其实按照弘历出生的年份来看,她确实是四十八年以后才生的孩子,可若是福晋叫她伺候了四爷,让她喝多了避子汤……
“婢妾懂了,但凭福晋吩咐!”她将布老虎递给刘嬷嬷,声音里没有丝毫不愿意。
路走到这个地步,李氏和宋氏都还没有倒下,她想要得宠,没有别的选择!
“主子,您真让她生?”刘嬷嬷捏着针脚细密的布老虎,有几分迟疑,“她可是满族大姓儿,到时候只怕不好拿捏。”
乌拉那拉氏站起身来,神色冷冷的:“给她一副绝育汤,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