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闻言脸色爆红,跺了跺脚:“主子就会欺负奴婢,奴婢不跟您说了。”
说完她立马扭身掀开帘子就出了门。
见茯苓被她臊了出去,宋琉璃才盯着半夏哼哼了两声:“没事儿别总出馊主意,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半夏赶紧屈膝:“是,奴婢知道了。”
她心里忍不住叹气,还不是苏大总管叫小苏公公偷偷提点许福,她们这才想着叫主子去讨好一下爷吗
既然主子不喜欢,那她们当然还是听主子的。
实际上苏培盛这会儿也是心里苦得厉害,他一个去了根儿的太监,实在是不懂爷到底又犯了哪门子的毛病,怎么又跟宋主子别扭上了呢?
瞧着正板着脸跟邬先生下棋的四爷,苏培盛心里吐不完的牢骚。
这自打回了府,每天都要问问琉璎园到底在干嘛,可听完以后吧,脸色又不好看。
苏培盛有心少说一些,或者说说宋主子见不着爷有多难受,要么是挨踹,要么就被迁怒。
这年头当奴才也不容易,九十九难都过了好不容易爬到最顶端,最后贴身伺候着倒是刀山火海的没个完,这叫什么事儿哟!
他偷偷叫苏宝生去提点许福,既然主子爷别扭,那宋主子来哄一哄不就好了?反正主子爷也没有能顶得住的时候。
可几天过去,宋主子那边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主子爷倒是更沉得住气了,就是这浑身的冷气叫人难受,没看邬先生大热的天儿都还穿着厚棉布的袍子么?
“郡王心乱了。”下过几盘棋以后,邬有道捋着胡子轻声提醒。
四爷皱了皱眉,将白玉棋子扔回棋盒中:“皇阿玛过了颁金节,会给阿哥们提爵。”
他应该也在其中,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老八。老八自打八贤王那件事儿过去后,就一直韬光养晦,现在更滴水不漏了些,也很是做出了些事情叫万岁爷看在眼里。
等他们成了亲王……太子只怕更坐不住了。
邬有道摇了摇头:“学生说的不是这个,若是心静,船到桥头自然直,可郡王心里有事儿。”
四爷眼神微缩,定定看了邬有道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是,爷心是乱了。”
“可是为情?”邬有道镇定自若道。
苏培盛暗戳戳看过来,还真没想到,邬先生除了在天下大事上有谋有略,对感情……也这般精通,那怎么自个儿还是个老光棍呢?
邬有道自然不知道苏培盛一个太监在腹诽什么,他也不是自个儿看出来的。他在自己院子里感叹了几回雍郡王气势越发盛了以后,身边那啫喱小丫头告诉他,雍郡王这是求而不得的酸劲儿。
邬有道一开始自然是不信的,可……他会忽悠啊,情可是是爱情,自然也能是兄弟情,反正是不会出错的。
没想到还真猜对了,他犹豫着,也许回去不该逼那小丫头念太多书?
眼神犀利就够了,若是以后学得口若悬河,估计那死丫头能把他气死。
四爷沉默了许久才低沉道:“爷……不知道这是对她好,还是会害了她。”
皇家最忌讳专情,最是无情帝王家,自打清朝入关一来,但凡专情的没有一个好下场。
皇太极专宠海兰珠,顺治专宠董鄂氏,纳兰容若也对夫人情深不寿,又有哪一个是长寿的。
如今的万岁爷更是忌讳这个,曾经太子有个极为宠爱的格格,为了那个格格连太子妃和侧福晋那里都不去了,结果那格格很快便落了个暴毙身亡。
现在这些皇子阿哥里,也没有敢专宠的,即便如老八对郭络罗氏那么好,也仍然会去其他人那儿。
他喜欢宋琉璃,也想对她好,甚至只想对她好,可这份感情却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