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传口谕,就一大早让保泰把他们轰出了宗人府大门。
直亲王摸着已经开始刺手的脑门儿扭头看了眼弟弟们,一句话没说溜达着就走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放人放得突如其来,也没个马车和奴才接应着,一时间倒是叫他们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四爷见直亲王自个儿走了,他也没理会别人,出了宗人府的巷子,走着回府,没过多一会儿,胤禩就撵上来了。
“四哥,咱们明儿个去不去上朝啊?”都是天天锻炼的人,走这点路也不至于喘,胤禩还是温润如玉地跟四爷聊着,就是形象……差了那么点儿。
四爷面无表情:“你要是有事儿回,就去,没人拦着。”
胤禩摸摸脑门儿:“你可别说,我跟大哥前段时间监国,是还没来得及回禀呢。”
“嗯。”四爷点点头,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胤禩见问不出四爷的话,也没再试探,安静跟在四爷身后,两个人走了小半个时辰,四爷先到,两个人也没打招呼就各自回了府。
外门上的奴才听见敲门的动静,一开门说不出是惊还是喜,噗通跪在地上话都不会说了。
四爷也没跟他们计较,独自一人回了外院。
其实他是想着先去看小狐狸的,可是在宗人府那么久一身的晦气,他怕小狐狸担心,也怕冲撞了孩子。
等四爷洗漱干净,下巴和脑门儿都刮的锃亮时,府里便都知道四爷被放回来了。
其他人如何且不说,乌拉那拉氏惊喜之余又有些慌乱。
“赵福成和春巧审得如何了?”乌拉那拉氏问刘嬷嬷。
刘嬷嬷皱着眉也是一脸发愁:“他们两个嘴硬,已经饿了许多日子,该用的刑都用了,身上都没个好皮子了,这样也不肯交代,要不……”
乌拉那拉氏捏着额角有些拿不定主意:“先等等,没有证据就叫他们死了,只怕李氏会攀咬,那丫头的家人可都控制住了?”
“是,都叫人看着呢,挨个儿都交代好了,他们不敢乱说话。”刘嬷嬷赶紧回话。
乌拉那拉氏站起身来:“那就行,先去看看爷。”
没等她们到外院,秦升就小跑着过来了:“主子,爷去了琉璎园。”
乌拉那拉氏闻言差点咬断了牙:“走,去琉璎园!”
也不知道宋氏那贱人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勾得四爷连规矩都不顾,回来不去正院,不见她,倒是先去看一个侧福晋!
乌拉那拉氏铁青着脸往琉璎园去的时候,四爷已经穿着崭新的藏蓝色棉袍进了琉璎园的门。
他站在西厢房门口落身上的寒气,顺口问许福:“你们主子这些时日可还好?”
许福眼珠子一转,手偷偷搁在后腿根儿上狠扭了下,才抖着跪下去,眼眶通红:“主子其他的倒是还好,就是惦记着爷,这几日连饭都吃不下去……”
四爷闻言立马就往里头走,他实在是等不及了,本就想那小狐狸想的紧,听许福说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四爷真是恨不能把人儿揉成团子揣在自己怀里。
可刚到门口,四爷就听见了宋琉璃不耐烦的声音——
“又是鸡蛋!又是燕窝粥!又是鸡汤,我都要吃吐了!我又不用喂奶,给我点人吃的东西行不行?端走!”
四爷面无表情站在门口,心里那点子热气和冲动都化成了风,顺着窗户缝嗖嗖飞走了。
他冷冷瞥了许福一眼,这就是狗奴才说的吃不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