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受宠?没啊。皇上还在自己边上秒睡了!还睡得这么熟!
不受宠,也没啊,明天早上桐枝肯定要欢天喜地庆祝自己第一次侍寝。
但问题是……就算外面怎么传,自己竟然还是清白的!
她小声说道:“要不咱们降一阶吧,美人美人的叫着,感觉好奇怪。”
帐外,戴庸将秘葵妥善放好之后,退了出去。
介贵妃此刻站在帐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简单的劲服如同侍卫一般,勾勒出挺拔的身子。平日束在头上的发饰也一并取下,如今干净利落的将头发盘了个高圆髻在上面,露出素净的一张面庞,比起往日多了几分英气。
她怀里依旧抱着那个长匣子,见戴庸出来,半挑着眉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不在里面伺候着。”
戴庸嘿嘿一笑:“皇上的意思是我出来,我这不就出来了。哎,你怎么在这儿?”
“皇上让我保护宁美人和那糖罐子,我这不就在门口蹲着。”介贵妃吐了口气,回头往帐子里看了一眼,心里了然:“挺好的。不然我就要喜当娘了。”
戴庸“噗”的一声笑出来:“你就那么确信是让你抱养?不是让宁美人养?”
介贵妃白了戴庸一眼:“养孩子这么难的事儿,当然还是得我上,皇上舍得让宁美人喜当娘吗?两个人开开心心的,边上跑过来个别人的孩子,吧宁美人给缠走,皇上能顺心吗?不放到宁美人那儿,这孩子若是到了别的嫔妃手里,怕是成了人家母族的权柄。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得交给我。”
戴庸摇了摇头:“你想多了。就咱们皇上这性子,你觉得这孩子他会抱来吗?”
介贵妃笑道:“不会。”
“那就是了。”戴庸一停:“而且说不准过了今夜,咱们就有小皇子了,急什么。”
介贵妃停顿片刻,问道:“方才那苏渊可是进去作死了?”
戴庸应了一声:“是。我还怕皇上误会宁美人,可这么一看,管它误会不误会的,人家两人好着呢。”
一切诚如戴庸所说,非但好着呢,翌日一早皇便封了宁姝成婕妤。
旁人都以为宁姝是跟着春猎讨了皇上开心,谁知只是因为宁姝并不喜欢美人这个称号。
苏渊便更觉得迷茫了。
他昨夜回去仔细想了陈衿所说,确实也觉得自己当时有些过火了,好像脑袋突然间就停工了似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宁姝。若是她就此不被皇上宠爱,独自冷清在宫中,自己如何对得住她?这辈子要如何才能心安?
他翻来覆去一整夜,脑袋里一会儿是宁姝同荀翊撒娇的模样,一会儿又是她可怜巴巴哭泣的模样,心中好像有无数虫噬一般,又酸又疼。
原本今日一早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寻个机会与宁姝道不是,谁知找了半天,发现宁姝竟然骑着一匹温顺小马跟在皇上身旁,皇上竟然也慢悠悠的依着她的步调。
接着苏渊就听见一旁的陈衿说道:“皇上这般宠宁婕妤,想来皇嗣应当不远了。”
“婕妤?她昨晚不还是美人吗?”苏渊问道。
陈衿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人家因祸得福,劳烦苏大哥你远点去吧,你怕是没有这般福运的。”